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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长街上,少女携手相游。
秦昭婉拽着沐知念穿过大大小小的人群,一口气跑到天桥之上,她们站在最高处,桥下清澈的湖水倒映着漫天星辰,将一切美景尽收其中。湖中花灯星星点点,不少人在此驻足停留。
秦昭婉双手合在一起,面对头顶最亮的星光,虔诚地闭上了眼睛。
“快许愿。”她用手肘戳了戳沐知念,还不忘小声提醒。
沐知念莞尔一笑,只得学着她的样子,秦昭婉这才作罢。
“没想到,本公主竟然还有和你在一起游玩祈愿的那一天。”秦昭婉悠悠道,暖光映在她脸上多了一丝柔和,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她瞧了一眼沐知念,眸中含笑,有些意味深长的问道:“你许的什么心愿?”
沐知念笑意渐深,眉尾上扬,朝她摇了摇手指。
“殿下,心愿若说出来就不灵了。”
秦昭婉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走,本公主带你瞧个东西。”
西街市人声鼎沸,酒楼茶馆人满为患,地摊边的说书人周围更是围了一圈人,沐知念凑近听了听,讲的似乎正是今日临出来时看的那一本。
“不愧是时下京中最热的话本。”沐知念感慨道。
“还不止呢。”秦昭婉扬起下巴,往沐知念手中塞了两个圆形的东西,叉着腰挑起了眉:“你看看。”
沐知念翻过手中物件,正是两张面具,只是和往常不同,这面具上竟带着耳朵,既可爱又精致,镂空花纹繁多,即使收藏也不为过。
“这是……狐狸?”沐知念问。
“没错,姑娘好眼光,这正是时下京中最热的妖狐面具,纯手工雕刻而成,每一处都仿照故事设计一模一样,不论送情郎还是自个留念都是佳品,我看姑娘相貌非凡,戴上它定能斩获好姻缘,姑娘要一个试试吗,不多不少只要二十两,不灵不收钱!”摊主满面笑容,搓着手卖力介绍。
“二十两?这也太贵了吧。”沐知念嘴角抽了抽。
“哎,姑娘话不能这样说,好姻缘和二十两比起来,孰轻孰重,姑娘心中可要有数。”摊主忙道。
沐知念没好气瞥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秦昭婉斩钉截铁道:“我全都要了,给我包起来!”
沐知念张了张嘴,一脸震惊看着秦昭婉,拉过她,背过身小声道:“公主,这摊贩一看就是骗子,他今日拉着车来,明日就能消失不见踪影,等到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秦昭婉笑了笑,脸上丝毫不在意:“无妨,此物做工精细,又与那话本关系密切,本公主喜欢,即使无用本公主也要定了,到时回宫送给父皇他们一人一个,也让他们瞧瞧这话本有多火热,省的父皇整日在我耳边念叨。”
沐知念无奈扶额,这东西拿去给皇帝,皇帝真的不会动怒吗?
“殿下,您整日在皇宫怎么知晓京中有这种东西?”沐知念小声问道。
“听侍女说的,她们说西街有处姻缘特别灵验,本公主偏要试试灵不灵。”秦昭婉挥了挥手,示意沐知念让开,扭头看向老板问道:“我要的都收拾好了吗?”
“好是好了,只是姑娘你真的全都要……?”摊主上上下下打量秦昭婉,语气迟疑不定。
全部拿下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秦昭婉和沐知念如今穿了便装,虽然气度不凡,可终归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
秦昭婉立刻明白小贩话中含义,娇俏的声音带着点怒气:“我说了全部都要,我给你银子,这些够吗!”
她拧着眉,抬手摸向腰间锦囊,摸来摸去没找到东西,眉宇间闪过一丝慌乱。
“付不起就不要说大话了。”摊主将面具从她手中拿下,瞧了一眼又朝别人吆喝。
“念念……”秦昭婉咬着牙,呆愣在原地,攥着沐知念衣服的手指节泛着白,低声道:“我的银子不见了。”
沐知念目光沉了沉,闹市中人影幢幢,少不了浑水摸鱼之人,京中治安一向良好,以致于她都忘了还有这档子事,方才秦昭婉出手阔绰,恐被窃贼盯上,只是一时没找到下手时机,城中守卫森严,彼时偷了大量银子也不好花销,但她穿的简单,如此更像是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