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后的几个晚上,江南凌不再抱着她睡,他说太热难受,她又不让开空调,她怕冷。而那个小风扇吹出来的风连蚊子都没感觉,他一个大男人不热才怪。但他这样天天打着地铺,以至有天早上文云强妻子问他,干吗大清早的把被子搬来搬去?在她看来,人都带到公司来了,两人还能不睡在一起,清清白白,那真是见鬼了。
其实文云强和陈军知道他们是清白的,起码在身体上。江南凌每晚抱着被子、席子过去,早上再抱过来,两个房间就这样转来转去,他们也弄不懂他。虽说这样光明正大的带个女人到公司来,影响不好,谁也不会认同,甚至说不定会被处分,可因他们公司大部分员工妻子都离的远,为生理需求带个女人回来睡觉也算正常,只要不要太招摇谁也懒的去管。他们却不知道江南凌爱她有多深,有多重视在乎她,有多想一切都能为她!
方华以为是林梦悦不让江南凌跟她睡,今天周末她休息,因她是财务会计师。其他四个男的,只要公司定单多,一般都要加班,或只有单休。林梦悦被江南凌叫起来吃好早饭后,又回房睡觉。眼见他们都快下班了,她才慢吞吞起床。
刚走到客厅要喝水,被端菜出来的方华冷言冷语道:“既然决定做别人情妇,还装什么清纯不让人碰?”
林梦悦呆傻的愣在原地,脸色难看无比,但又不知如何作答,想发脾气发不起来,想回骂她骂不出口。趁方华还没说出更难听的话前,连水也没喝便默默地又回了房间。
江南凌他们下班回来,急急火火的要吃饭,问方华她怎么还不起来?她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自己问啊?”
江南凌欲进房间,门却反锁着。他叫了好几声她才开的门,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继续装大睡。他问她怎么了?不饿啊?不吃胃痛了,那药不是白吃了。快起来吧。
她也没好气地说:“不饿,饿也不吃。”
她这样一说,让江南凌忍不住笑起来,好言好语劝慰道:“怎么了?谁惹我悦悦小姐生气了?”
在外面的方华和丈夫文云强及陈军,听到他这样温柔的哄一个人,个个都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方华又怕林梦悦说出是自己在讥讽她而生气,那江南凌是不是要找自己算帐?三个人就这样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出声更没有动筷子。这些年来他江南凌从来对谁都不会多说一句话,何今却对她如此疼宠关心,不能不叫他们诧异。
“不要你管。吃你的饭去。我要睡觉,别吵我。”
江南凌知道拿她没办法,索性也耍起性子来,脱掉上衣躺到床上,说:“既然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睡觉!”
林梦悦真要被他气炸了,大骂道:“你有病啊?我不吃是我不饿,你上班不累啊?出去吃你的饭去,不要跟我睡!
“
文云强和陈军都不知如何是好,方华看不过去了,就指桑骂槐道:“人就是这样,给点鼻子就上脸,所以别乱对人太好,对自己没好处。”
文云强用眼色制止她别再说,她白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江南凌还是语气温和说:“别闹了,快去吃饭,吃完饭还要吃药呢。听话啊。”
她还是不肯妥协,也没出声,江南凌忍无可忍了,又不能对她发火,他对外面大喊道:“陈军,借包烟给我!”知道她不喜欢自己抽烟喝酒,所以她来了以后,他都没再吸过烟沾过酒。可她实在太过分了。
陈军有点心虚不自在的敲门进去递烟给他,在他接过的一刹那,她从边上给他甩到地上去,然后从床上弹起来,当着陈军的面,拣起那包长嘴利群牌的烟,撕开包装,把里面的一根根烟用脚狠狠地踩得粉碎,烟丝可怜的断裂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她用愤恨的眼神直视着他,气愤地道:“我让你抽,我让你抽。你抽啊?”声音由小而大。
陈军站在她背后进退两难,江南凌不得已从床上起来,叫他先出去。这一刻又让陈军对她多了一分好奇,但心里也有点反感,一个女人怎么可以野蛮到这种地步?
陈军出去后,江南凌小声道:“气也出了,烟也毁了,可以吃饭了吧?”
她脸上生气的神色缓和下来,但只听方华说:“别理这种疯女人,我们吃我们的。”
她这样一说,林梦悦气又不打一处来,再次狠瞪了江南凌一眼,不理会他继续倒回床上睡觉。他终于知道问题的所在,对外面大声说道:“大嫂,悦悦她不是什么疯女人,以后请你说话注意点!”
外面一片沉寂,然后江南凌也爬上床俯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好了,我说过她了,不许生气了。吃饭去好不?”那语气和阵势,像是她是他们的敌人,他是在帮她。
林梦悦被他逗笑了,但还是不肯轻易饶过他,“那你以后还要不要抽烟了?”
“不抽了,大人在此,小的岂敢再胡作非为?”
她看着他,嘴角翘的老高,“要敢再抽让你好看,知道吗?”
“是!听到啦!吃饭去咯。”
看到两人眉开眼笑的出来,那三人好不诧异,但也没再说什么,各自心不在焉的吃自己的饭。只有他们两人有说有笑,当他们三人是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