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次辅谢迁了,就是杨廷和,这个内阁当中,唯一和曾毅有些关系的内阁大学士,也是猜不出曾毅的心思的。
倒不是说内阁的这些个大学士年纪大了,反应迟钝了。
要知道,内阁的大学士们,那一个个的全都是才思敏捷,若非如此,真是老糊涂了,精力不足了,是绝对不能继续呆在这的,肯定是要告老还乡了的。
之所以内阁大学士们猜不出曾毅的想法,主要是和曾毅接触的太少了。
毕竟,曾毅虽然做过一些事情,破过一些案子,可是,实际上,曾毅任官以来,也没多长时间的。
加起来,至如今,也就一年多些罢了。
这么短的时间,是根本就不可能把一个人的脾气全都给摸透的。
而且,曾毅的年纪,做事,太过冲动了,如曾毅在南京所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按照规矩,明显是太冲动了。
这么一来,就算是内阁,也要确定一下,现如今,曾毅心里是怎么想的。
到底曾毅现在是在谋划着什么,亦或者,曾毅现在是在忍耐,直到最后,忍耐不住的时候,开始爆发。
只有确定了这点,才能慢慢的推敲。
只是,这一点,却也极难确定,而且,有了上次杨廷和登门的事情,现在,杨廷和,也是不方便在去曾毅府邸了。
而且,就算是去了,曾毅也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若说他是想要真的留下锦衣卫,根本无需这么做的。”
内阁次辅谢迁皱着眉头分析,心思转动极快,其实,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分析此事了,或者说,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心里,对这件事请,都分析过无数次了。
且,结果,也有好几个,只是,不能够确定到底哪个才是。
甚至,那几个结果都有可能,连范围,都是不好缩小的。
“以陛下对曾毅的宠信,及曾毅的身份,这件事,他根本不必理会百官的意思。”
谢迁猛然笑了笑,道:“当初,曾毅对方咱们内阁首辅的时候,可是没留情面啊,明知道,咱们元辅是背后之人,可还照样是把出头之人给拉了下去。”
“以曾毅的这脾气来看,他可是根本不怕得罪内阁得罪百官的。”
“而且,那个时候,先帝尚在,曾毅还是受到管束的。”
“现在,先帝归天,新君登基,新君是脾气,对曾毅,定然是大力支持,而曾毅又有先帝的金牌在身。”
“若是按照曾毅以前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容忍百官如此的,或者说,百官怎么样说,对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
“可是现在,曾毅却是退避不出,甚至,连都察院,偶尔也不去了,据说,是在家养病,皇帝也批准了。”
“这种明显退缩的行为,可不是曾毅一惯的作风啊。”
不得不说,内阁次辅谢迁,分析的很有道理,把所有的情况,全都考虑了进去。
“除非,是曾毅在谋算什么,亦或者,是曾毅现如今,不想和群臣把关系真的弄僵硬了。”
说完这话,谢迁就不吭声了,因为,这两个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而且,也是没法确认的。
说是曾毅在谋算什么,这个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若说是曾毅不想和群臣把关系搞僵硬,这也是极大的可能的。
毕竟,曾毅以前敢和内阁对着干,那是因为当时,内阁还没完全凌驾于六部九卿之上,当时曾毅等于是站在了吏部的位置,和内阁对着干的。
且,当时,曾毅刚为官不久,可以理解为其年少轻狂,不懂官场规矩。
可是现在,尤其是这次回京之后,曾毅因为裁撤锦衣卫诏狱的事情,可以说是名声一日千丈,往高处的神坛冲去。
这个时候,曾毅就不能不顾忌他的名声了。
且,从曾毅把那在南京查收是白银全都运送京城来看,甚至,不让刘瑾动译文的情况,曾毅,对大明朝,对江山社稷,是极为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