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再次看过去,目光定格几秒,视线收回来。张贺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该不会被那个姓张的拿下了吧?”张北眉心瞬间一拧:“枭哥多烦她,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的也是。那会是谁呢?两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蓦地,两双眉毛一挑,两人同时倒吸一口气。中午张平慧回来的晚,又是杀鸡又是做饭的,吃完午饭都快一点了。张平慧坐在茶桌前,左右端看着那瓶被剪的漂漂亮亮的茉莉花,忍不住夸了句:“你这手可真巧。”陆知鸢把刚刚插了绣球花瓶端放到她面前:“张阿姨,这个你拿回去放客厅里。”张平慧身子往后一躲:“你让我种菜锄地行,让我养花,”她两手直摆:“那还是算了吧!”陆知鸢笑了笑说:“这个也不用你打理,两天换一遍水,换水的时候把下面的花茎,像我刚刚那样,斜着剪掉一些就可以了。”张平慧还是摆手:“又要换水又要剪的,太麻烦了,别回头我给养死了,”她把花瓶推回去:“还是你自己养吧!”陆知鸢抿嘴笑:“那不然就放你那,过两天你把它拿来给我,我来处理。”张平慧这才又瞧了眼那瓶被插的圆簇簇的一团:“这搁茶几上好看,还是搁床头柜上好看?”“茶几上吧。”张平慧伸手把花瓶抱起来,脸上也不似刚刚那样‘嫌弃’了:“那我回去搁看看啊!”待张平慧走,陆知鸢将茶桌上零落剪下的花叶和花茎收进垃圾桶,然后把茉莉花瓶留在茶桌上,将两瓶绣球抱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再回店里,看见两个男人正在茶桌前,弯腰张望着那瓶茉莉花。陆知鸢走过去,很礼貌地打招呼:“你好。”来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北和张贺。上次张北就来过一次,不过那次他没看见陆知鸢的正脸。两人一起扭头,看见陆知鸢那张脸,两人眼睛瞬间都直了。目光流转在两个男人的脸上,陆知鸢没有因为对方直勾勾的眼神而露出羞涩的表情,她笑的端庄大方:“是要买茶叶吗?”张贺最先反应过来,边拽了拽张北的袖子,边忙不迭地点头:“对,看看,看看茶叶。”因为张贺开口,所以陆知鸢的目光便看向他:“需要我介绍吗?”张北也回了神,一把将张贺搡到了旁边,“需要!需要!”因为他往前一步,陆知鸢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收起脸上一闪而过的慌色,她镇定地笑笑:“不知是送人还是自己喝?”“送人!”陆知鸢走到东墙的玻璃柜,“这边都是今年的新茶。”张北哪懂茶叶,指着里面的一盒绿色茶叶:“就、就这个吧!”陆知鸢问:“一盒是一百五十克,不知你是要盒装还是散装。”张贺比张北冷静:“多少钱一盒?”陆知鸢:“这种是三百六。”“啊?”张北嘴巴一张:“这么贵?”陆知鸢从下排拿了同品种的一盒出来:“这种价格稍微低一些,两百七。”两百七也不便宜啊!张北问:“有没有再便宜的?”陆知鸢笑着摇了摇头:“新茶里,我这边没有再便宜的了。”张北扭头看了眼张贺,视线对上,张贺用手顶了顶他后背。张北扭回头,朝陆知鸢憨笑两声:“美女,我们是枭哥介绍来的,给我们算便宜一点呗?”陆知鸢目光流转在两人脸上,而后抱歉地摇了摇头:“我这里价格都是统一的。”作者有话说:江枭:你这样弄的我很没面子:)今天还是66只小红包。◎枭哥身上值钱的家伙◎张北和张贺这趟过来,当然不是真的买茶叶。见到了真人,探到了虚实,两人借口再看看就溜出了店。“一点面子都不给,枭哥那花八成是偷人家的!”张贺不这么觉得:“枭哥不至于猥琐成那样!”虽说张??x?北也羡慕江枭那张脸,说的一点不夸张,简直可以挑起清挽镇‘镇草’一名。可刚刚那女的,那脸蛋,那身段,那气质。张北一个初中毕业的,找不着更好的词形容:“跟仙女似的,那么多天上的神仙不要,来咱们山里找一个?”张贺呵了声笑:“你可别忘了,枭哥可不是咱们山的。”他要不这么提醒,张北真就忘了江枭是三年前才来的清挽镇。张贺用胳膊顶了下张北:“枭哥脖子上的那块玉,你见过吧?”张北一愣,两脚停住,扭头看他:“贵家伙?”张贺肩膀一耸:“反正不是咱们买得起的东西。”张北不懂茶叶,更不懂玉,但是他喜欢表,“你这么说的话”他两眼转了两圈,抬腿就跑。张贺落后张北,气喘吁吁地跑进店里的时候,江枭正在吧台里埋头吃着一盘炒饭。张北站在吧台外,两眼直直盯着江枭搭在盘子旁边的左手手腕,可惜袖子挡着。“枭哥,”张北勾着脑袋:“几点了?”江枭腮帮子咀嚼的动作慢了慢,掀了点眼皮抬头看了他一眼,下一秒,旁边的李松接话:“一点五十。”江枭把头埋下去继续吃,张北咬牙朝多管闲事的李松抬了下手。李松下意识往后一躲,偏巧,江枭搁下筷子。张北抬着的手往头顶一压,抓了两把头发,扭头问张贺:“上去开两把球玩玩?”他鬼点子一个接一个的:“枭哥,你也上来玩几把呗?”江枭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我还有事。”说完,他起身出了吧台,经过张北身后时,他不轻不重地提醒一句:“少乱跑!”江枭所谓的‘有事’就是去五号街,那个卖花瓶的小店。江枭那张脸在镇里是出了名的,老板一见门口来了客人,忙从柜台里起身,但见是他,又缓缓坐了回去,想着该不会是发现上午卖给那姑娘的花瓶裂了缝来找事正犹豫着要不要去里面拿个新的给他的时候,江枭走了过来。老板又重新站起来,尴尬地赔着笑脸:“要、要什么?”江枭两手插兜,面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花瓶。”老板忙说好,“等、等我一下啊,我去后面找找,看还有没有”过了几分钟,老板从里面抱着一个和上午卖出去的那个裂了缝的一模一样的花瓶出来:“上午你们走了之后啊,我去里面收拾货,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不好意思啊!”江枭虽然不知他的抱歉从何而来,但也没细问:“多少钱?”“不用不用,”老板一双手直摆:“你不跟我计较就好!”江枭掀着眼皮上的浅浅一道褶看他,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二十块出来:“够吗?”“真不用,真——”没等老板把话说完,江枭就把钱塞到了他胳膊肘里,转身出了店。琢磨了一路,眼看到了六号街的店门口,江枭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花瓶,踩上门口的小毯,他两脚停了几秒后才进去。茶桌前没人,但是看见茶桌上摆着的那个花瓶,江枭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一样,都是椭型小口。目光在那十几个茉莉花苞上停留了一会儿,江枭收回视线往院子里去。一出后门就看见陆知鸢站在小菜园东边的晾衣绳下,弯着腰,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在擦那件乳白色大衣的衣摆。江枭也没和她打招呼,走过去,在她旁边停脚。余光里突然钻进来一双黑色的切尔西短靴,陆知鸢扭头,见是他,弯着的腰直起来,声音比唇角掀起的笑晚了一拍:“你怎么回来了?”这话说的,他就住这,怎么就不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