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说顺口了,呵呵。
谢挽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有些迟疑地问道:
“你旁边还有人吗?你现在在医院?有人在哭?”
谢挽这一连串问题跟连珠炮弹一样将祁淮砸了个措手不及。还没等他回答什么,谢挽就再度开口了:
“我知道了。江澈和你们在一起对不对?是他在哭?沈知卿是不是已经醒了,他们见过面了?”
祁淮:……
谢挽像是完全不在意对面的沉默一样,自顾自道:
“不对啊,沈知卿醒了怎么不第一时间打给我,反而是你给我打电话……”
沉思片刻后,谢挽突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一般,恍然道:
“我知道了,其实沈知卿已经死了对吧?你开头跟我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为了安慰我对不对?”
祁淮:?
祁二少显然没想到谢挽奇特构造的大脑是怎么拐到这方面上来了,又震惊于原来有人真的能面不改色地咒自己处了好几年的老公死掉,一时间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懵比道:
“啊?”
“没什么,我随便说的,”谢挽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一页,紧接着问道,“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我十分钟后就可以出发……算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我立马出发……”
“先等一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没说。”
祁淮听到电话那头窸窸窣窣的忙碌声后,连忙道。
谢挽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不耐烦:
“还有什么事?”
祁淮深吸一口气,郑重道:
“沈知卿的确是已经醒了,并且一切指标都在恢复正常。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大问题,几乎可以立刻出院。只是……”
谢挽坐在床边,从始至终都安静地倾听着祁淮的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祁淮在那头又叹了口气,道:
“只是这场车祸让他受了点脑外伤……不是很严重,他现在的智力还算正常。”
谢挽眨眨眼:“但是?”
“但是,”祁淮继续道,“他好像,记忆有点受损。”
言罢,祁淮又补充道:“并不是全部的记忆,他还记得自己是谁。我们和医生简单询问了一下,似乎只记得他十八岁和十八岁前发生的事。”
谢挽:“……”
祁淮已经说得很委婉又很啰嗦了。毕竟谢挽第一次见到沈知卿的时候,刚好是沈知卿十九岁那年回到高中母校参加开学典礼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