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霍枇立刻停止了哀嚎,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神明灭不定,而后由忽然嗤笑了一声,顺手在桌子上捡了一块桂花糕啃了起来。
哎~这人真的,惯是会装腔作势。
霍枇吃完一块桂花糕后,确认这里没有其他人了,这才掀起左侧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来。
他蹙着眉,咧着嘴,盯着自己的左臂,表情扭曲着,完全没有了先前和胡桃许说话时的轻快,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剧烈的痛楚一般。
霍枇摸了摸小臂上完好的肌肤,没有人会想的到,这一处地方在昨夜里被划上了一道血肉翻飞的伤口。
还好,要不了多久了。
……
穿着朱红色官服的年轻人从楼梯往下走去,穿过长长的游廊,来到花魁的房间,待到他站定,立即有侍卫走上前来禀报:
“小胡大人,所有人都已经控制住了,出口均以戒严,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正如金妈妈所想的,花宵楼被封了。
不过倒不是因为霍相杀到了门口,而是因为出了……
——命案。
花宵楼的即将要拍卖的清倌,在今日清晨被人发现躺在了当红花魁的床上。
这本来可以成为一桩风流趣事,毕竟兔儿爷和妓子滚在床上颠鸾倒凤,倒是让人想要知道谁才是计胜一筹。
当然,活人才是真风流。
可惜的是,这人死了,这倒是成了牡丹花下鬼,做鬼都怀愁。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打扫内务的大娘,那天清晨随着这位大娘一声透彻云霄的尖叫,把早起温存客人吓得心肝乱颤,腿一抖,摔在了昨晚的软娇娘身上,小弟兄差点儿从此低头认错。
不得不说玄冥门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花宵楼便围成了一只铁桶。
凶案现场……
死者被人换上了花魁的衣裙,手脚被分别被丝带固定在床角,撇开的胸襟处露出了一大片粉色的像鱼鳞一样排列的皮肤,他的眼珠突了出来,死死的盯着床顶,他的脸被一道蜿蜒的伤疤一分为二,唇边溢出了紫黑色的血迹……
这死相,绝对可以称之为凄惨。
那位被称为小胡大人的年轻人,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开始整理自己微皱的袖口,他问道:“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如今这朝堂之上大可分为两股势力,分别是以霍相为主的新臣一派,另一派则是胡大学士为主的世家一派。
这位小胡大人便是胡大学士胡豫安的小公子,名桃许,字泽叶,现任从四品御前都尉,深得御上喜爱,前途可不就是无可限量,是长阳城里人人都想掏杆垂钓的金龟婿。
只是奇怪的是,这调查死案,似乎并不在这位都尉大人的职责之内。
“尸体,仵作已经验过了,死者嘴里被塞了一把金珠,人是死于毒发,这毒药暂时还不知出处。”
听了侍卫的回答,胡桃许整理衣袍的的手,停了下来,目光凌厉的望向了一旁的侍卫。
“不知出处?”
侍卫憋出了一头冷汗,硬着头皮回答道:“是,仵作是说,此毒从前未曾见过。”
未曾见过。
不应该的,前来的验尸玄冥门仵作经验老道,几乎熟知市面上所有流通的药物,……
这样的话,应该只有两种可能。
胡桃许看向一旁床上的尸体,死者为大,验过尸后死者四肢上用于捆绑的丝带被解了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