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沅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生死攸关,居然还说这些废话:“别说这些了,我们赶紧跑吧,它它一会就过来了。”贺忍奚唇角略勾,视线透过镜框落到她身上:“很害怕?”舒沅吓得胸膛都跟着高度起伏:“好可怕,我们快跑吧。”她回身去找马,可惜小白马早就跑了,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地上。贺忍奚一本正经皱眉的逗她:“求我啊,求我我就带你走。”舒沅紧张的吞口唾沫,伸手抓住马鞍:“求你了小叔叔,带我跑吧,它……它待会就过来了。”“你拿什么求我?”她不明白,仰头去看贺忍奚:“什么?”“我说你拿什么求我?”说话间贺忍奚的眼眸从她身上扫过,扬唇轻笑。舒沅吓得腿都软了,这时候才明白贺忍奚这是在威胁自己,她勉强挪动脚步,可惜灌木丛里的它察觉到也往前动了动,整个身体暴露出来。舒沅杏眸大睁,看清了它的完整模样,最原始的恐惧激的她浑身颤抖,再也没有侥幸心理了。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在真的猛兽面前,人类是如此渺小。贺忍奚自马上扣住她的下巴,飞扬的眉带了几分邪气,如新雪初霁的松柏:“舒沅,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舒沅眸子水汽弥漫,余光看到它越逼越近,野兽温热的腥味扑面而来,四周树上的鸟也察觉到危险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她几乎能感受到它灼热的气息喷洒下来。他俯下身,声音似是诱哄:“还没想明白吗?”舒沅明白了他的意思,竟然忍不住抽泣起来,在动物园隔着栏杆看到的猛兽如今就隔着不到3米的距离,她实在太害怕了。一咬牙她没了顾忌:“我我给你睡。”贺忍奚双眸微眯,低头凝视她:“别骗我。”舒沅呜呜咽咽:“骗你做什么,你真是太坏太卑鄙了,用这个威胁我。”“这可是你主动求得。”她破罐子破摔,小脸上全是惊惶无措:“是是是,你睡啊,我不管了。”他不依不饶,暗眸里闪过压抑的光,声音都有些低哑:“再说一遍。”“我给你睡,给你睡还不行吗。”话音一落贺忍奚俯身抱住她的细腰,力道一大直接将她抱到了马上,他自身后扣着她,两人身体紧贴,亲密暧昧。接着扬鞭低喝:“驾。”马立时跑了起来,舒沅扭头看了一眼,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那是只黑美洲豹。让我吻一会瀑布水汽四散,缠绕的藤萝紧密相依,树木高大繁茂,这里,似乎是座绿色迷宫。美洲豹从灌木丛中现身,竟也追了过来。身姿矫健,奔跑时能看到明显的肌肉线条,乌黑发亮的皮毛带着暗金色的条纹,黑的夺目,一双橘黄泛着幽绿的双眼像是灯泡一样,扑面而来的野性,带着十足压迫感。地上是四散的红色花瓣,被它脚掌一踩跟着飞散,混着迷离的水汽,竟有点脱离现实的不真切感。舒沅吓得连忙转回头不敢再看。马越跑越快,身后的贺忍奚紧紧环着他,无数绿色匆匆而过,美洲豹居然追了上来,和马匹并驾齐行。耳边是呼呼风声,马蹄声混着美洲豹奔跑时落脚的闷响声,她和贺忍奚共骑一马,身旁是迎风奔跑的美洲豹。潮湿的热带风迎面吹来,真像是做梦啊。贺忍奚扭头看向美洲豹,轻喊一声:“pua,跑。”马越跑越快,美洲豹也始终紧追。舒沅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两个东西似乎是老相识啊,她扭头想质问,结果刚转过去就被他单手扣住下巴,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吻住了唇。这场面过于凶险,舒沅怕的厉害,死死抱着他的胳膊,感官也被无限放大。激烈缠绵,以及强烈的心跳声。好半天贺忍奚才放开她,舒沅脑子一片迷糊,早忘了问题了,只能死死抓着马鞍,生怕被马甩下去。一直到了山腰,黎怀深正在拍照,听到声音回头看去,不由得惊讶的咳了几声。两人一马一豹,就这么迎面奔来。这场面,有点荒诞,又有着奇异的美感,让人觉得是电影里的画面。他拿起相机对着两人拍了一张。两人到了山顶,这里建了所小亭子,里面已经摆好了茶水。贺忍奚下马,又伸了胳膊去抱舒沅,她早吓得不敢动弹了,回头去看美洲豹。妈的,还跟着呢。她看着伸过来的胳膊摇头:“不要,我害怕。”贺忍奚失笑:“怕什么?”“它一会过来把我吃了。”真是吓到了,声音都在发抖,贺忍奚依旧伸着手:“吃了我还怎么睡?”舒沅瞪他一眼:“这时候了你还乱说。”贺忍奚笑里带了几分促狭:“奇了,你刚刚明明答应我了,怎么是乱说。”她真是又羞又怕,耳尖和脖子都弥漫着明显的红色:“你让它走好不好。”“先下来。”“我不敢。”贺忍奚倒是不说了,但直接上手将她抱了下来,一路去了小亭,抱她坐在自己腿上。舒沅腿软的站不住,死死的抱着他脖子,只露个眼去看豹子,就在亭外站着,尾巴都那么老长。贺忍奚感受着她香软的身体,这么久了她倒是第一次这么主动,死拽着不肯撒手,软软的一团就在怀里,带了点甜香,简直就是个尤物。贺忍奚一手抱住她,一手朝美洲豹招呼了一下:“pua,过来。”那豹子很是听话,真的一步步走了过来。舒沅几乎要被吓死了,撒手想跑,可惜腰身被扣着,她又怕自己一跑豹子会追,只能紧抱着他的脖子。“别别别,不要过来。”贺忍奚趁势吻了吻她的耳垂,声音无比温和:“别怕,它不吃人。”说话间美洲豹已经到了身前,猛兽身体特有的腥臊味扑面而来,混着它低沉的呼噜声,眼睛好像灯泡发着幽光,正盯着两人。舒沅心几乎要跳出来了:“小叔叔我们回去好不好,这里不好玩。”“别怕,你摸摸它。”她哪里敢,手还是死活不肯松开,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小叔叔,我害怕。”贺忍奚就这样摸了摸豹子的头:“不用怕,在我跟前,它不会咬人。”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话,豹子卧在他面前,头还蹭了蹭舒沅的小腿,毛发粗粝,触感有些奇怪。可她几乎要被吓死了,指甲抓着贺忍奚的后背,后者啧啧几声,靠在她耳畔轻声说:“留点力气晚上再抓。”舒沅脸都有些发烫:“不要说这个。”“不能说,能做吗?”舒沅白他一眼:“不能。”贺忍奚作势蹙起眉头,脸色正经起来:“这样啊,那我可保护不了你了。”说着就想撒手。真是趁人之危,舒沅不知是气恼还是害羞,脸红的厉害:“你哪有你这样的小叔叔,你盼着我被吃吗?”贺忍奚凝望着她,狭长眸中情绪翻腾,冷艳如画:“我不是说了,小叔叔做够了,想当你男人。”“那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豹子吃。”“当然不会,”贺忍奚靠拢过去:“可是你答应的给我睡,总不能反悔。”舒沅真是说不过他,也不想再说这些难为情的事,小腿往后缩,看豹子的确没有伤人的意思也没那么害怕了:“它叫pua?”贺忍奚点头,又伸手摸了摸豹子的头:“今年8岁,是我从捡回来一手养大的。”舒沅不知道他从前的故事,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捡的这么个大猫,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大概是知道舒沅在乱想,贺忍奚主动开口解释:“几年前去南美洲考察原石产地,在雨林里捡到带回来的,原本该交给动物园代管,可那里的环境不适合它生长,就派了专门的饲养员过来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