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前拉住她胳膊往自己身后拉了一下,低声说:“昨晚下雨下水道没盖严,别掉下去了。”舒沅这才回头看了眼,刚刚一步之隔的位置,方形下水道的确暴露在外,着实危险。男生放开她的胳膊,不等自我介绍就听到前面有个老者喊了一声:“青与过来,见见你的祖父和小舅。”贺青与应了一声,又看眼舒沅低声说:“过会见。”舒沅愣愣的点头,看着他走进人群中。看来这是贺家的某个少爷了,长的还挺耐看的。寒暄完保姆领着众人回房,舒沅住在二楼,旁边是舒映竹和继父。保姆替她放好东西后说:“晚宴五点开始,舒小姐您舟车劳顿先休息会吧,有需要再叫我。”舒沅点头,扑倒床上舒服的喟叹一声。“好软啊。”坐飞机坐的肌肉都酸了,可算能歇一会了。另一边姜之渺陪着贺家长辈聊了好一会,眼看时间要晚了才被保姆领着出了大厅。两人朝后院走,贺忍霜从身后喊了一句:“之渺,一起走吧。”姜之渺下意识的看一眼大厅里的贺忍奚,他正陪着长辈聊天,作为年轻一辈里最出众的一个,没人敢小觑。只一眼的功夫贺忍霜已经到了跟前:“走吧,聊了半天真有点累了。”姜之渺轻轻一笑:“正好歇歇,晚上还要晚宴,得辛苦二姐了。”贺忍霜倒是毫不在意:“我有什么可辛苦的,两三年才来一次,倒是你。”说着侧头看她,故作亲昵的挽住她的手:“往后就是贺家的女主人了,来这的次数只多不少,比我可辛苦多了。”姜之渺不动声色:“二姐说笑了,我们到底只是男女朋友,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贺忍霜动作一顿:“所以才带你回了老宅,就等着找个好日子定下来。”“唉,这个还是要看忍奚的意思。”贺忍霜握着她手的力度大了些,又侧头看眼保姆:“我们自己过去就成了,你去忙吧。”保姆点头就离开了,廊下只剩下两人。贺忍霜脸上笑意敛了几分:“之渺,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姜之渺身子略微阻滞几分,嘴张了张却没说话。她继续说:“他对不起你在先,你也没必要顾忌,得让他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好歹在一起两年,他无声无息的哄了自己的小侄女,现下又想抛弃你,之渺,哪有这样的道理。”姜之渺眉头一敛,似是十分为难:“舒沅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把她算计了,只怕不好。”贺忍霜冷冷哼了一声:“小丫头片子而已,顾忌她干什么。”她可从没把舒沅放进眼里过,原本从没在意过她,谁知道这人闷声干大事,居然和贺忍奚不清不楚起来。正好,她拿捏到了把柄,这次得把贺忍奚弄个身败名裂才行。她想的沉醉,脸上表情不自觉的松懈起来,笑意盎然。姜之渺就势一问:“二姐打算怎么做,舒沅到底是我的学生,我不忍伤了她。”贺忍霜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声气说:“你把她当学生,她呢,但凡考虑过你也不至于x发生这样的事。”“二姐……”“好好好,我答应你,咱们只针对贺忍奚,舒沅,这次就放她一马了”姜之渺低头,唇角跟着勾了勾,再抬头时表情又是温顺听话的模样了:“好,那先让他们高兴几天,势必得让贺忍奚这个负心汉吃点苦头。”你的味道淡了到了晚宴有保姆来叫,舒沅不想去,她对贺家的人都不熟悉,只想偷着躲懒。舒映竹从旁边屋子出来,挽住她的胳膊说:“走吧沅沅,你也得见见客人了。”舒沅只得跟了过去,路上被教了许多体面话,要她懂事点,多说些俏皮话。贺家很大,原本就是园林,贺忍奚私藏后又修缮不少,行走间倒像是穿回古代,只怕下一秒就会冒出个穿龙袍的来。顾丛白一直陪着长辈没回屋,这会小路上只有母女俩,保姆在前面领着路。舒映竹拉着她的手,轻声问:“刚刚见到青与了吗,我看你们俩还说话了。”舒沅回想着,记起来后轻声应了一下:“哦,就说了一句话。”“他是贺爷爷的外孙,比你大三岁,是个医生,还很有礼貌,那会我们还聊了几句。”舒沅顿时头大,敏锐的察觉到妈妈的意思:“打住,妈妈别说了。”舒映竹一顿,察觉到她的排斥:“怎么了,提一下还不行了,都是同龄人,想着你们有话题聊”舒沅无奈,妈妈这是又打算给自己介绍了,当时黎怀深的事把她烦个够呛,好不容易解释清楚,现下又来,她可承受不住。“妈妈,我有喜欢的人了,您别再替我操心这个了”。舒映竹叹声气也不好再说:“好好好,随你吧,我不管了。”一路到了大厅,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贺老爷子虽然七十多岁,但讲起话来气势依旧,不愧是一手创立珠宝王国的枭雄。贺忍奚坐在一旁,手上还盘着南红手串,风衣袖口挽起,能隐隐看到冷白肌肤下的血管,莫名的带着性张力。眉骨深邃凌厉,细长双眸微眯,随性慵懒,气场却强大,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舒映竹过去一一唤了长辈,贺忍奚听到声音抬头看去,和舒沅视线撞个正着。舒沅一慌,连忙移开视线。贺忍奚唇畔微掀,几不可察的笑了笑,视线却不肯移开。舒沅今天穿的是件春粉色挂脖旗袍,上面绣着朵朵海棠,栩栩如生,衬得她娇艳无比。玉藕般白净细腻的胳膊裸露在外,开叉到大腿,纤腰薄背,一双细高跟将好身段显露无遗。真娇啊。贺忍奚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径直走了过去。舒沅余光看到他的身影吓得心跳加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可招架不住。于是转身要跑,结果和要进门的贺青与撞个正着,坚硬的胸膛撞的鼻子生疼,眼里顿时泛起水汽舒沅被撞的后退几步,直到贺忍奚扶住她腰身,自然而然的将她护住。贺青与正在打电话,眼见舒沅疼的直捂鼻子颇为不好意思,挂了电话连忙走了过来:“抱歉,光顾着打电话了没看到路,还好吗。”贺忍奚已经取了丝帕过来,一手护着她后腰,一手帮她擦泪,声音说不出的抵触:“我看看。”舒沅放了手,鼻头都红扑扑的:“没事的,我也没注意到。”又觉得当着许多人的面和贺忍奚这么亲近很不好意思,侧身躲了躲轻声喊:“小叔叔。”贺忍奚不应,只顾着帮她擦眼泪。贺青与还是不肯离开:“我帮你看看吧,真要有事也好及时处理。”不就是撞了一下,他胸膛虽硬却也不是钢块,倒也没夸张到这个地步。舒沅再次拒绝:“我真的没事。”贺忍奚这时才开口,声线:“青与下次小心些,别冒冒失失的。”贺青与敛眉,自然不敢顶撞贺忍奚:“是小舅,我记住了。”一旁乔薇走了过来,很是熟络的勾住贺青与的肩膀:“怎么了?过来喝酒聊天啊,好几年没见了,你长得都这么高了”贺青与抓住乔薇乱动的手,在长辈面前不敢太过火:“小舅,我先去那边了。”贺忍奚点头。他这才敢和乔薇离开。舒沅这会鼻子没那么疼了,只是眼泪还没下去,看着贺青与离去的方向又擦了擦泪。贺忍奚喊她:“阿沅。”舒沅嗯了一声,视线却不离开,纳闷乔薇一脸开心的在聊什么。正好奇时下巴被人扣住,硬生生的被掰了过去。贺忍奚眉头挑起,扣着她的下巴不松手:“要我把人叫回来仔细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