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是个好人,你们在一起会很幸福的。”姜之渺一顿,反应了一会才问:“你以为,忍奚妥协了?”舒沅听不得这样的话,心低那股酸涩怎么都压制不住,鼻尖都跟着泛红。可原本就是错的,姜老师才名副其实,现在只是一切回到正轨而已。她没理由伤心。舒沅咬唇,生怕让姜之渺再看出来,压低声音说:“姜老师放心,我不会再去见他的,我……是我的错,本就不应该和他在一起,你们订婚后,我会尽……去见他,对不起姜老师。”说到哽咽的几乎说不下去,仓促的低头,泪珠却滴落在衬衣前,打湿了领口。苍白的小脸上,只有眼尾和鼻子微微泛红。姜之渺却噗嗤一笑,拿了纸巾替她擦泪:“我的阿沅啊,让他看到不得心疼死。”舒沅一顿,隔着水汽和她对视:“不会的,我们结束了。”“那要不要跟我去见见他?把话说清楚。”她猛地摇头,手也缩了回来:“不,我不去。”还要什么身份和理由呢,已经够难堪了。姜之渺倒也没强求:“这样吧,你跟我去趟学校,有点重要的事需要处理待会我再送你回来。”舒沅看眼窗外,都要天黑了:“现在吗?”“是啊,不然我干嘛来找你,请了这几天假,实在拖不了,事关毕业,我已经跟你妈妈说好了,走吧。”舒沅杏眸睁大,愣愣看着她:“要出去吗?”这模样乖巧又温顺,可又透着几分委屈,看的姜之渺都觉得喜欢。“是啊,快去穿衣服吧,晚了可就毕不了业了。”舒沅不惊吓,果然麻溜的起床穿衣服了。舒映竹还算信任姜之渺,也知道学校的事重要,所以没有阻拦,眼看着姜之渺带舒沅出了门。车子离开公寓,可方向却不是向着学校的。舒沅觉得奇怪,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越开越远了,这是打算去哪里?一直到了江边,姜之渺突然一个急刹车,舒沅反应不极差点撞了头。姜之渺满脸歉意:“车子出问题了,下来看看吧。”舒沅不懂车,自然听话的开车下去了。这是曾经和贺忍奚在车里时的那条江。那晚她几乎死在他怀里,可如今,物是人非。舒沅只怕泪又要下来,连忙低头。身后有车子疾驰过来的声音,舒沅没回头,只顾着擦眼泪,一直等车子停在身后时才反应过来。她转身,和身后的人扑个正着。纤细窈窕的身体被拥入怀中,舒沅甚至连人都还没看清。她被完全的抱住,力道实在大,似乎是要将她嵌入体内。舒沅闻到了熟悉的檀香味。这人,是小叔叔。为什么不说想我舒沅拼命挣扎,去掰腰间的胳膊:“松手,你放开我。”还有什么身份呢,怎么能一错再错。她挣脱不开,认命的看着调头远去的姜之渺,车子越开越远。夜色逐渐朦胧,偌大街头只剩下相拥的两人,混着潮起潮落的水声。舒沅的泪又流了下来:“你放开我好不好,不能这样了。”贺忍奚不肯,依旧死死抱着舒沅,下巴抵在发顶,肆意汲取着她的香甜:“怎么了阿沅,为什么哭?”舒沅抽泣的厉害,挣扎的幅度渐渐小了下去。她累了,也不想再动了。贺忍奚察觉到后转过她的身体,似乎是怕她跑掉,扣着她的腰抵在车门,一手去擦眼泪:“哭的这么厉害,妈妈迁怒你了吗,这几天是不是很难熬。”是不是和他一样,想念到极致,只能在夜里看着她漆黑的阳台,一遍又一遍,克制着,隐忍着。只是今夜实在受不了,才委托了姜之渺,一定要见她一面。舒沅不敢看他,只是靠着车门无声哽咽,侧头咬住下唇:“并没有,我们分手吧,你和姜老师好好的,叔叔。”她叫他叔叔,陌生至极,浑不似从前,小叔叔三个字喊得婉转动听。贺忍奚皱了眉,这几天里显然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让舒沅这么难过,以至于要放弃两人的感情。他沉了气:“为什么?”为什么,他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舒沅终于肯直视他,鼻头泛着微红:“因为我不要当小三,你都要和姜老师结婚了,还要和我睡觉吗?未免太无耻了,把我当什么?”她越说越气愤,又觉得委屈:“你就是渣男,简直坏透了,再也不想见到你。”舒沅当真文明,骂人的词汇都这么文雅。贺忍奚哭笑不得,可看到她脸上泪痕又心疼无比,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垂:“还有吗,接着骂。”到现在还不以为意,舒沅几乎要被气死,想到这几天担惊受怕,还去寺庙给他求平安绳。心里越发气愤,从衣服里拿出来奋力一扔:“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红绳顺着风的方向落在贺忍奚身后,趁着他低头去捡,舒沅又跑开了。只是没走几步腰间又有胳膊缠上来,将她一把掳走。舒沅腿四处乱蹬,手拼命的拍打着:“放手,救命啊。”满大街空无一人,没人能来救她。贺忍奚开了车门,将她放到后座上,倾身而上,大手扣着她的手腕举过头顶。视线顺着她的发顶,一点点移到眼角眉梢,再到唇瓣,他克制不住,想念了这么多天的人,终于抱在怀里了。舒沅动弹不了,只能狠狠瞪着他:“骗子,渣男。”贺忍奚手里攥着红绳,去摸她的红唇:“好好说话阿沅,别拒绝沟通,至少让我得个明白。”舒沅平复好气息,还是瞪着他:“好啊,说就说,在南城你跟我说了什么?要我好好等着,不能和妈妈吵架,说你会来娶来找我,结果呢,我害怕了这么多天。”大概是想到这几天压抑的情绪,忍不住哽咽起来:“你都是骗人,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是满足你的欲望,在你眼里,公司和利益最大,甚至可以娶别人。”她几乎说不出话来了:“那我算什么?”“谁告诉你的?”“乔薇啊。”她这几天出不了门,也没手机,得到的一切消息都是乔薇传达的。贺忍奚心疼的厉害,轻叹一声,俯身吻去她的泪珠。虔诚克制,生怕弄坏怀中宝物。他轻声问:“不得到证实,甚至不肯开口问我就下定结论,这么轻易就放弃吗?”舒沅一顿,眼睛眨了眨将泪珠滑下去,开口问:“你什么意思?”“我对你当真坏到这个地步,以至于这么不相信我,怀疑我对你的动机。”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我表现出来的爱还是不够,是我不好。”贺忍奚也回望着她“我从没有和之渺订婚,这几天忙着征求你母亲的同意,还有和es签约的事。”一刻都没停。舒沅敛眉,后知后觉发现全都是乔薇的一面之词,她没得到证实就如此难过,以为是贺忍奚先放弃的。贺忍奚又吻了吻她眼角,声音越发和缓:“关心则乱,阿沅,我明白了。”舒沅手抵在他胸前,耳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红透了:“你明白什么啊。”明明什么都没说。“我的阿沅离不开小叔叔了,”指腹划过她殷红的唇畔,视线滚烫:“是不是?”舒沅哼了一声不肯说话。贺忍奚去吻她耳垂,深邃晦暗的眸子泛起阵阵涟漪,各种情绪阵阵翻腾。“这么多天不见,为什么不说想我。”爱迎万难舒沅被拿捏住命脉,气息渐渐重起来,手攀上他的肩膀,无力的抓着衬衣:“我我想你,很想很想,又很害怕。”怕贺忍奚对自己只是玩弄,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绝不允许自己做出纠缠不休的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