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风诚集团案子的相当涉案人员均已经经过好几轮的隔离审查,很多已经交待了关联的犯罪事实,便是之前的新闻发布会提到的——风诚集团案的重要污点证人将出庭作证。
而这位污点证人正是风诚集团的重要高层之一,所以所有的媒体都把目光投向了即将出庭作证的污点证人。想从“回头是岸”的污点证人那采访到一些独家新闻,好好地弘扬一下“坦白从宽”的执法政策。
可是,当庭审已经过一大半,相关的众多涉案人员在自己交供的犯罪事实面前,都已经低头认罪,那位神秘的污点证人却仍然没有出现!
许多人在强烈的好奇心后都在猜想,到底那位神秘的污点证人会不会出现,或者根本就不存在这号人物。
慢慢地,大家都确认,那位神秘的人物真的不会再出现当庭作证了。
于是,所有关注这个案子的人。
有些人乐了,风诚集团的案子,涉案金额之巨,涉案人员之多,简直无法真正地全部查处,污点证人不能当庭作证,很多隐性的线索都将随着这次庭审封存。
有些人哭了,没有那位神秘的污点证人,等于自己死心眼地招供,在等待法律严惩的时候,心里的那丝侥幸让他们在人生中最后的自由时光里,居然带着悔恨和遗憾。
几家欢乐几家愁。
但是总体来说,风诚集团的案子还是取得了相对圆满的成功。成功地打掉了包括厅级以上多达一百三十余名党政干部和企业法人。
风诚集团可查的所有实体资产被统一查封,拍卖。
纵横京城数十年,黑白通吃的风诚集团,就这样倒下……
看着慢慢散去的人群,王厅长走到法庭旁边的吸烟区,点了一支烟。
“终于算是完了……”王厅长身后走过来一个人,朝着王厅长感叹了一句。
王厅长回头一看,居然是tk中央特勤科的烈火。
“是啊,一年半的时间,五百个日日夜夜,总算是没有辜负梅老当初的嘱托!”
“可是真的完了吗?”烈火又回了一句。
王厅长笑了,“这个案子已经无法再查下去了,凌海被你那好兄弟给弄死了,曹笑天也死了,就连那个看上去跟风诚集团的案子无关的宁明珠也失踪了,所有有关的人都已经封口,虽然这个案子还有非常多的隐形线索,但是已经没办法查了。”
“如果你帮我把我兄弟从纠察科那边弄出来,我一定帮你查个真正的水落石出!”烈火居然跟王厅长做起买卖来。
“你……你都是军队系统的,难道你不知道落到纠察科的人手上,别说是我,就是背后的梅老,也得费一番力么?”王厅长脸上一阵苦笑。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烈火,我再要说的是——就算是你的兄弟现在从纠察科那边出来,这个案子,我们已经结案了,也不用再查下去了!”
王厅长的眼中显过深深的落寞,“我在公安系统做了几十年,你以为我连这个直觉都没有么?风诚集团这个案子,那些隐形的线索,到底牵扯到什么样的人?而这些人,就算查个水落石出又怎么样?难道真要因为一个案子,打破上层权力上的平衡么?到时候,恐怕造成的影响就不是法律的准绳,不是你我所能控制得了,谁来背负这样的责任?”
烈火一怔,显然王厅长所看到的东西比区区一个中央特勤科的特工看到的再要透彻和长远!
的确,在没有凌海出庭作证的情况下,风诚集团能够取得表面上的成功,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再较真往下查下去,最终的结果就算是查个明明白白,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
古人曾说难得糊涂,通过这个案子表面上的震慑,风诚集团背后的人也一定会有所收敛。
治大国如烹小鲜,不是任何事情都一定要下猛药,有些东西,关系太多,关系太深,只能维持现有的这种平衡。
过了半响,王厅长疲惫地回过头,看着烈火,“你那兄弟的事情大么?”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现在我是不能联系他,我有种直觉,晚风的命运会因为凌海的死,发生改变……”
“但是——这种改变到底是好是坏,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