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拳头硬了,“谢谢,我还想当灵长类动物。”两人回身去了餐桌旁,已停的雪再度飘落,纷纷扬扬,压得门外树枝弯了弯。民宿一共三层,陶晏选了三楼的小餐厅,透过落地窗能观景能看雪,温暖又有情调。体育系和电竞系的一帮人则选了一楼半敞的内院,喝酒吃烤肉都方便,味道也不会闷在屋内散不去。说是假意和好,但这帮不知情的体育生大多性格外向,闷下两口酒仍是当初掏心掏肺的样子,沈烬几个人只能心虚应付着,能少喝就少喝。烤桌边,杜骏低着头坐在角落,拘谨说:“我去二楼拿点矿泉水……”他没直说,他其实不想和电竞系的人待在一块。其他人接他的话:“快去快回,带点饮料,账单到时候发过来,反正这顿队长请客~”严泽也很大方:“行,我买单。”每个人都要了自己想吃的零食和饮料,杜骏仔细记下来,随后上了楼。二楼的休闲区摆着几个自助扫码购物的柜子,杜骏小心地掏出那个便宜塑料质感的手机,卡顿得半天才读取出扫码窗口。叮地一声,他买好了其他人要的东西,又给自己拿了瓶最便宜的矿泉水,准备装起来离开。但他刚想转身去架子上拿塑料袋,就迎面撞上个瘦小的身影,弄得对方倒退半步,手上的东西也掉了。“是你……”杜骏低头看着面前白白软软的oga宋以知,声音不自觉小了,“不,不好意思。”宋以知甜软地回答:“没关系杜骏哥哥。”杜骏稍微惊讶:“你记得我的名字……”他赶紧蹲下把宋以知掉了的东西捡起来还给对方:“这,这是什么?”东西拿卡包装着,但他捏了捏形状,里面显然不是卡。见宋以知犹豫,杜骏立刻后悔得咬住嘴唇,嫌自己不该多问,好在片刻后,宋以知还是轻声回答他:“是药。”杜骏憋红了脸,问:“你身体不好?”面对oga,他几乎从不主动说话,更何况宋以知一看就家里有钱,不可能瞧得上他。但对方的声音和动作都温柔到骨子里,甚至还记住了他的名字,这让他心中酥痒,只觉对方纯净美好,和其他图alpha钱财家境的oga不一样。“不是治病的药。”宋以知凑到他耳边,低声嗔怪道,“是……是那种药啦,可以催化信息素的。”杜骏下意识看了眼宋以知捏着的粉色卡包,整个人都有些僵。他的脸阵阵发红,说话也不利索了:“你,你怎么会带着这个?”这类东西违禁,既不好买又贵,通常alpha才会打这种主意,宋以知却说:“出来玩嘛,万一有机会用上,也能让双方更开心啊。”“……哦,原来是这样。”杜骏抿着唇不知所措,只知道话题不能继续下去,所以赶紧低头去找塑料袋装饮料。等他装好了东西回过身努力抬头时,宋以知已经买完东西离开,只有那小小的卡包还留在木桌上,大概是刚才宋以知付款掏手机时顺手放在一旁,忘了拿走。昏黄灯光下,杜骏停驻脚步,独自与那卡包对峙着。这类药片他知道有人卖,残破的酒桌上别人塞到他手里说只收他300块,并告诉他甭管什么985听话乖乖学生,还是拎着大牌包从不正眼看人的城里白富美,只要你想,他们都能流着东西求你。可那时,他却连300块都舍不得,还被人鄙夷地嘲笑过。刺耳的笑声仍在他耳边,他眸色一暗,迅速抓过那卡包一把塞进外套口袋里,面无表情下了楼。头顶的监控亮着,但他无所谓。没人能从监控镜头里看出来这是什么,就算有人问起来,他也可以说,他拿走卡包本来是打算吃完饭还给宋以知的,只不过后来他忘了。过了今天,离开这家山中民宿,东西就是他的了,想必宋以知也不会大张旗鼓追回。至于什么时候能用上——他清清楚楚记得,这药的保质期通常三年,往后有的是机会。酒过三巡,秦逐离席说自己喝上头了,想出去吹吹风。有游泳队的人想和他一块去,却被沈烬叫住:“你是不是不行?一个o喝上头就算了,你alpha也这点酒量?”秦逐在双方吵吵闹闹间离席,有人不解:“秦哥什么时候这b样了?他不是挺能喝的吗?”这帮人里,秦逐的酒量数一数二,绝不可能出现喝到一半上头的情况,沈烬故意含糊其辞,注意了一眼杜骏的表情。对方脖子噌噌发红,埋头吃菜没说话。看样子,多半是还记得秦逐和沈烬在车上讨论的“发情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