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年,柯伦站在高塔的城门前,回头看向了雪原山头和风雪融为一体的安德留斯,柯伦顿住了脚步,风送去他最后的话语,“再见,安德留斯。”
随后毅然决然地走进高塔,再也没有回头。从此,高塔之外多了一位游荡的孤狼,他没有主动攻击人,人们也不会去狩猎它,只因为若有人困在风雪中,这匹狼总会将人救出。
道愚坐在壁炉旁倾听着柯伦的叙述,缓缓将手上的随记合上,在前往稻妻的途中可以将其整理成传记。
“可是,它已经消失了一年了,狼王,我的同行的伙伴,安德留斯。”柯伦的语气有些落寞,一同陪伴的还有伊蒙卡洛,如今后者也被冠上了莱艮芬德的名号,成为了一名高塔的贵族。
道愚看向一旁有些意动的格温,摇了摇头。在一年前,道愚曾在奔狼领见到过狼王最后一面,他的眼睛依旧是如此的温柔,只不过与往昔相比,曾经聚集在他周围的狼早已不见了影踪。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道愚。”安德留斯的声音颇为欣慰,在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大地之前,能够有一位朋友在身边说说话也不错,最起码他现在不是孤狼。
“自然。”道愚平静地说道,安德留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卑鄙的说,这其中也有他和摩拉克斯的推波助澜,可是如果从理性上说,在安德留斯做出决定之后,他和摩拉克斯的话语只是一种帮助。
“我知道你在满世界跑,你能告诉我你消失的这几年都去了哪里吗?”安德留斯有些好奇,他想最后听一听外界的消息。
“我应天理的要求,快速浏览了须弥、枫丹还有至冬,这三个地方的魔神战争形势已经明朗,只有稻妻还没有定论。”
道愚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这些年来做的事情,他记得正在研制神之心的琪亚娜放下进度找到他时所说的话,那时他刚到芬德尼尔之顶。
“除此之外,我还去了坎瑞亚,当然现在还不叫这个名字,那个由人类建造的,没有神明的国度。”
说到这里,道愚的眼睛眯了眯,他能感觉到人们求生的坚定的意志,但是他们是在研究地脉的力量,这无疑不是一个好的兆头,除此之外,科技树的发展也很快。
安德留斯敏锐地注意到了道愚眯眼的动作,“看来那个由人类建造的国度存在着某种隐患。”他站起身踱步,“我也前去那里看了一眼,这个国度或许会给世界带来新的转机,或者说灾难,你作为她的同行人,不去管管么?”
道愚应该不受天理的限制才对,在他的印象中,道愚完全有这个能力和实力去完成这件事。
道愚沉默片刻,“我的确有这个实力,但是,我想看看,这个由人类建造的国度,能走多远。”
描述中,地球也是一个全力发展科技的国度,都说科技是把双刃剑,也有很多实例说明了这一点,但是科技的终点是什么?或者说科技到底有没有尽头?这些都是道愚想要知道的东西,需要充足的时间去验证,探寻。
“我明白了。”在这一刻,安德留斯的思考速度非常快,很容易就能抓住道愚的点,“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国度给这片大地带来了战火,不管你位于那一个阵营,亦或是中立,我都希望,你能够庇护这片大地,无论结果如何。这算是我临死前的一个委托吧。”
安德留斯趴在了冰冷的石面上,在这一刻他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
“我还真是一个忙人,须弥、至冬、蒙德都委托我在他们危难之际施以援手。”道愚想到了在至冬看到的阿蒙遗留的痕迹,还有阿蒙替身造成的影响。
那个女人,抓住这点不放让他在至冬危难之时帮扶一把,不知道那个女人看到了什么东西,理由倒是无法拒绝。
安德留斯咧嘴笑了笑,“我觉得以你的性子,即使我不说,你也会做的。”这是他最后的微笑,道愚记得很清楚。
狼王死后留下了一柄大剑,名为狼的末路,上面猩红的纹路似乎是他的血管,这也似乎是他的尸骨凝结成的大剑。
还有就是狼王留下了考验后来者的影子,没有灵智,和地脉相连之后给予一定的馈赠,终究还是选择了和马科修斯一样的道路。
狼王融入地脉之后,巴巴托斯就利用自己的神力开始改造地形,没有神之心的帮助改造过程只能一点一点的进行,尖帽子峰暂时是不会出现了。
道愚喝了一口茶水,将随记和笔全部放入自己随身空间当中,拿出狼末递给柯伦,“这是狼王留给你的礼物。”
柯伦有些怔神,接过这把大剑的细细抚摸着上面的纹路,“看来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宿。”
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相反正是因为和安德留斯同行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才隐隐约约地能够感觉到狼王的想法,对于摩拉克斯最后和安德留斯的交谈他也有所猜测。
“我插一句,”伊蒙卡洛走了过来,“你是准备离开了吗,道愚?”道愚没有说话,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柯伦沉默着不说话。
“阿莫斯、温迪还有古恩希尔德和巴巴托斯,都想再见你一面,你有这个计划吗?”这是古恩希尔德亲自和他知会的事情,他于情于理都应该提一嘴,因为这一次相见之后,很可能是永别。
道愚手上的茶杯顿了顿,缓缓摇了摇头,“不了,他们该有自己的生活,和我牵扯太多,不好。”
说完,将茶杯放在桌上,和瓷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柯伦,伊蒙卡洛,该成家了,约束好自己的后代。走了。”道愚起身穿上了长袍,格温躬身行礼之后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柯伦看着伊蒙卡洛的苦笑说道:“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说了,反而还会加速他的离开,最后的运气也会被剥夺。”
伊蒙卡洛摇了摇头,“那虚无缥缈的运气,在他面前,也是会被剥夺的吧,既然这样,倒不如搏一搏他会看在过去的情感的面子上。。。。。。”
这一年,巴巴托斯建立了新蒙德,地址就在后世蒙德城的附近,也是他一开始的领地。
古恩希尔德盛装出席,带领他们一族,和劳伦斯家族,莱艮芬德家族一起,在巴巴托斯的神像前宣誓:
“永护蒙德,永护蒙德青绿的平原、山岭与丘陵与森林,愿它永葆苍翠。永护蒙德,不再受暴君般的风雪,风雪般的暴君所困,愿它永远自由。”
在末尾,古恩希尔德还加上了一句,“愿你会记得我。”最后一句话随着清风传入巴巴托斯的耳中,他露出苦涩的笑容,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没有放下,而道愚他们,已经在大海上航行了吧?
若干年后,古恩希尔德在卧病在床,对着周围环绕的侄子侄女们说:“记得打开我的保险柜,将其中的东西好好保存,并遵守其中的规矩,要记得,除了巴巴托斯大人以外,还有一位大人,曾在风雪中拯救过我们。”
(还有没有人,没有我在稻妻就乱写了[狗头]。
明天休息一天,整理稻妻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