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头真的是太疼了。
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才五点半。
他又闭上眼躺着眯了一会儿,但越躺越难受。他走到浴室开了热水,站在淋浴下面仰着头让水顺着脸流下来。他的双手无力地在两边垂着,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可怜得让人绝望。
洗完澡出来头疼还是没有缓解,找了瓶矿泉水喝了一口。
他六点二十的时候出门,给林洲打了个电话。打了三遍林洲才接起来,直接就是一连串的骂声。
&ldo;我操你大爷的,你他妈有病啊……这他妈天都没亮透,催命啊……有事儿赶紧他妈说,早晚有一天老子得操得你屁股开花……&rdo;
张景在凉风里哆嗦了一下,把拉链拉到最上头顶着下巴。一手插着兜一手拿着电话边走边说:&ldo;我要取车。&rdo;
林洲好像让他一句话噎得不会说话了。
&ldo;哎小宝贝儿哥哥问问你,&rdo;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似笑非笑,&ldo;你把哥哥这儿当什么地儿了,你是不把我当你妈了?&rdo;
张景皱着眉:&ldo;你哪来那么多话。&rdo;
&ldo;……&rdo;林洲冷笑一声,&ldo;你把我这当你家后花园呢?我是你管家爷爷啊?你他妈喝多了走不了了我给你扛回家睡觉,你能走的时候呢,哥哥还得给你经管车,一大清早的你这意思是让我跟你去酒吧一趟呗?&rdo;
张景就跟没听见他那一大串子似的,出了小区拦了辆出租车:&ldo;你在家吗?&rdo;
&ldo;操的,你个小崽子,&rdo;林洲骂着,&ldo;滚过来吧。&rdo;
张景挂了电话跟司机报了地址,然后就一直手揣着兜看着车窗外头。
他的手无意识地抠着无名指根部位置,这是他多年留下的习惯。
林洲给他开门的时候只穿着个内裤,还睡眼惺忪的。他黑着一张脸,张景卖个笑脸,笑着跟他说:&ldo;洲哥,车钥匙给我。&rdo;
林洲不说话,抱着胳膊斜倚在那盯着他。
张景接着笑:&ldo;辛苦了洲哥。&rdo;
林洲瞪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特别无奈地伸手指了他一下。他从门边让开,&ldo;进来待会吧,这他妈几点你就上班。&rdo;
&ldo;我以为车还在酒吧就出来的早,不过我刚才在底下看见了。&rdo;张景脱了鞋进去,坐在沙发上笑着问:&ldo;那洲哥我的头盔你给我戴回来了吗?&rdo;
林洲从桌子上扔给他:&ldo;废jb话,我不戴着它就昨晚那风不得给我脸吹疝了。&rdo;
张景还在笑。
林洲冷笑一声:&ldo;别他妈笑了,笑得跟个画似的。你好歹别笑那么假,你也就这时候能叫出一声洲哥。&rdo;
张景倒是听话,说不笑就不笑了。
&ldo;昨晚喝那么多今天还能起早,年轻就是有战斗力……&rdo;林洲正说着,这时候从卧室出来个光着身子的小帅哥,真的是光着,一片布都没有,林洲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他的,&ldo;……早晚有一天你得把自己糟践死。&rdo;
那个小帅哥可能没想到客厅有个人,也或许是睡懵了。他跟张景大眼瞪小眼。
张景:……
小帅哥:&ldo;呃……我上个厕所……&rdo;
林洲皱着眉回头看他一眼:&ldo;去你的啊,站这儿干什么。&rdo;
小帅哥一缩身钻进厕所关上门。
张景看着林洲:&ldo;我真服你。&rdo;
林洲冲他挑了下眉毛,&ldo;怎么啊,不愿意啊?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你让我操,那我从此告别这些野的。&rdo;
张景拿着头盔站起来:&ldo;不不,你还是吃你的山珍海味吧洲哥,别因为一棵树放弃森林,那是蠢逼才做的事。我得上班了,早知道你屋里有人我不进来了就,哎你别忘了戴套啊,像你这么滥交我觉得挺危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