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过去,在沈哲杭的额头上啄一口,顺手揉一把发顶。沈哲杭眉头动了两下,翻个身继续睡得香甜。
今天拍摄的相关内容曾凯已经提前发消息告诉他,同时还附赠一个“友好合作声明”。上面列举了十几条,林方唯粗粗看了下,中心思想大概是红之前你要听我的、红了之后你可以有一部分不听我、出事的时候一定要听我的等等。
林方唯耸肩,他对此没什么异议,反正自己新人一个,什么都交到曾凯手里,曾凯在圈内混迹多年,经验丰富手段老道,好好听他安排不会出错。
八点二十左右,沈哲杭家的门铃被按响,林方唯叼着牙刷去开门,看见明旭阳站在外面。
“打电话给你没接,我当你还没醒呢。”明旭阳在门口张望,“可以进来吗?”
林方唯侧身让开,示意他进来。他还在刷牙,衣服还没换好,只穿着最家居的短袖短裤,这次过来运动服忘了带,否则都打算出去晨跑一趟再回来。
“早饭还没吃吧?我给你带了,”明旭阳从包里拿出一袋豆浆油条,低声问,“你金主呢?”
林方唯指指紧闭的卧室房门,明旭阳了然点头,坐的姿势更端正了。他观察着屋子里的痕迹,茶杯、拖鞋、晾在阳台的衣服,一切都透露出两个人生活的痕迹,看来别的不敢说,同居这一点是板上钉钉了。
他心里好奇的要命,到底是谁包养了这个小伙子,脑子里蹦出一串性别为oga或者beta的企业家和老板,想半天也对不上号,此时此刻只想一窥金主的庐山真面目。
但林方唯没给他这个机会,因为直到他出门,沈哲杭都没醒,还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像颗虾仁。明旭阳的车停在楼下,两人下楼时他忍不住开口:“你说周六能见到的。”
“他在睡觉啊,”林方唯一脸无辜,“难道叫起来?”
……那还是算了吧。明旭阳自认没那个胆子,不论是什么样的金主,只要是金主,那都是不好惹的。
沈哲杭睡到日上三竿,要不是被温昀廷一个电话叫起来看邮件,说不定还能再睡一会儿。他就是这个毛病,睡下去就不想起来,但真正工作起来又能连续熬几个通宵不嫌累,妥妥儿的两极分化型体质。
“嗯嗯,我看见了,标出来的地方你传给only,让她重新赶一份出来。”沈哲杭盘腿坐在床上,膝盖上摆着笔记本,正在浏览文件。温昀廷今天飞了一趟首都,这两天首都的气候不好,他吃了一嘴沙子,呛得直咳嗽。
“这你可赖不着我,我可没安排你出差。”沈哲杭合上笔记本,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和对面正在当公路吸尘器的温昀廷有天壤之别。
温昀廷骂起来:“还有没有人性了,都不慰问两句?我这是逼不得已回来一趟,我妈生病住院了。”
“阿姨住院了?严不严重?”
“多半没什么事,电话里老太太声音比我还洪亮,估计骗我回来另有所图。”
沈哲杭笑了:“你都结婚三年了,还没孩子,老人家能不着急吗?”
温昀廷黑了脸,不想再和沈哲杭说话。专戳人痛处,就不能不提吗?
他和宋衍两个alpha在一起,要孩子的话该谁生?他虽说是常年在下面的那个吧,但真要他大个肚子揣着球,基于alpha的尊严,温昀廷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沈哲杭又开始劝离不劝和了:“所以啊,你还和宋衍耗什么?还不快离。”
“!沈哲杭你嘴里还有没有好话了?”
沈哲杭当然没好话了,他可不会灌什么心灵鸡汤,况且温昀廷和宋衍要真能靠他两张嘴皮上下一搭就分手,那倒好了,都省得再隔三差五接到什么离婚假条。
直到下午三点,林方唯回来了。沈哲杭正端着一杯咖啡在看电影,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给周身镶上一层金边,侧脸清秀温和,让人看一眼便沉静在岁月静好之中。
“在看什么?”林方唯弯腰,视线落在笔记本的屏幕上。沈哲杭只是随手点开一部老电影打发时间而已,听他这么问,随口回道:“没什么,老掉牙的片子了。今天去拍片怎么样?”
明明是去拍照片,变成“拍片”两个字,味道又立刻不一样了。沈哲杭还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倒是林方唯,一手扶着纽扣,作势要解开,低声笑道:“给你看看?”
“……你要给我看什么?”沈哲杭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这小子满脑子在想什么?
林方唯撑着沙发椅背,长腿一跨从后面跃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翻出存的几张样片,递给沈哲杭。沈哲杭也不懂什么镜头感、情绪感,他只看见照片里的青年露出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一手捏着黑色衬衫的领口,露出一点笔直的锁骨和小半片性感的胸膛,另一手扶到脑后,动作随意而不夸张,浑身散发出一股汹涌蓬勃的张力。
这是一张带着荷尔蒙味道的照片,隔着屏幕,沈哲杭仿佛都能嗅到alpha满满的信息素扑面而来,a有敌意o要腿软,真不是说说而已。
林方唯靠过来,轻声问:“好看吗?”
沈哲杭点头,把手机还给他:“好看,准备登在哪一本杂志的?”
林方唯报出杂志社的名字,期数还未确定,听曾凯说努力在谈,打算弄一个长版面。沈哲杭默默记下,准备去买个千百本的,回去公司人手发一本留做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