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成功地把他赶走。
他可以向我倾诉,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与我说话,我再不是十年前那个小娃娃,我苦涩地想,我已经长大,我懂得他的苦处,我只想得到一个机会:我听他倾诉,他也听我倾诉。
我把脸埋在手心内。
女人最大的毛病是不肯心死,太强壮了,把它丢在泥淖里还是“啪啪”地跳动,淌着血,等候机会。
实际上事情早已结束,为什么不去寻找新的开始?
第二天,玛琳来找我。
她说:“你可是把多年来坏习惯转过来了?”
我掩饰,“这几日,白天也像夜里。”
“这倒是真的,多么像英国,天天下雨。”
“有没有人听说关于蓝莉莉?”我想起来。
“有,她入了籍,不回来了。”
“她的孩子……怎么样?”
“被送去寄宿,她已十三岁,也不算是孩子,此刻十多岁都有男朋友了。”
我微笑,“我同国维在一起时也只十多岁。”
玛琳问:“他有没有打算同你结婚?”
“去问他呀,你去问他。”
玛琳悻悻地说:“多年来你都不肯透露一句半句消息,同你做朋友确没瘾君。”
我叹息,“你想知道什么呢?”
“不是探听你的私隐,但你总不肯落实地回答我。”她仍然不悦。
我倒过来问她:“那边三小姐怎么样?”
“不行了,早就不行了,一个月几十万美金吊命费,照说陈国维应当赶了去才是。”
昨日我看见女佣在搬行李箱,怕是要去一趟。
“他一直把你当妻子,我们也一直把你当陈太太。”
“从来没有嫌过我?”我微笑。
“从来没有。”
“我相信你。”
“他那财宏势大的岳父也不怪他。”
我躺在沙发中不出声。
怪是不怪,恐怕以后派彩的时候,陈国维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