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拍拍宴离淮的胳膊,缓缓起身。在与宴离淮擦肩而过时,自身后按住他的肩膀,俯身轻声说:“我最震惊的,其实是世子千辛万苦想要找的东西,竟然在你手里。”
“快来人!夫人昏过去了!”
“大少爷,夫人流血了!”
“……去找大夫!妈的,随队跟来的大夫呢,快叫他过来——”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匆忙紧促的脚步声清晰响起。图坤大喊:“你们是老板的手下吧,快来看看她……”
叶星抬眸扫了眼人群,语调异常的沉静:“把别人耍得团团转,很有意思吧?宴离淮。”
外面暴雷轰隆劈下,屋内瞬间亮如白昼,所有人慌乱焦灼的身影犹如一幅定格的画卷,紧接着,如幕布般的黑暗再次吞没四周,只剩下恐惧的喘|息声。
宴离淮猛地起身,然而身后只有一片沉进黑暗的阴影。
。
“——快让让!”
走廊上,青年推开人群,捧着药箱跌跌撞撞往尽头跑去。他跑得那么急,周边的人被他撞得踉跄后退,一时引来无数谩骂抱怨。
“快让让!十万火急——哎呦……”
叶星刚走过拐角,迎面就见一青年朝自己撞来,她下意识侧身,这青年一个脚滑,直接坐在了地上。
“没事吧?”叶星捡起滚落在地的药箱,递给他。
“嘶,没事没事……小少主?”
叶星挑了挑眉,才注意到他是几天前那个弃剑逃跑,结果被狼反扑在身下的青年。
叶星当时在绿洲和贺兰图谈事时,碰巧遇到过他一次。当时她以为这青年早就毒发身亡了,没想到这人不仅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甚至压根就没被狼咬。他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伤口也只是些轻微擦伤。
青年捧着药箱起身,焦急到额头浮起一圈冷汗,大喘气道:“少、少主,我家小姐出事了,我得赶紧去送药。”
叶星侧过身,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内鬼究竟是谁,重要么?
乌洛部是南阳王妃的母族,乌洛部的秘宝就在宴离淮的手里。而宴离淮呢?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宴知洲派这群人来到客栈的真正目的,但他仍要扮演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受害者,旁观着他们这群棋子在棋盘里厮杀互斗。
这是宴离淮和宴知洲的战争。
从年少起便是这样,他们尔虞我诈、互相算计。可每到针锋相对时,却要把她强行扔到中间,逼她做出选择。
——她的选择,重要么?
叶星厌倦地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眼底晦暗冰冷的情绪尽数消散,只剩下风浪过后的平静。
她逆着人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