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放下了手,似乎还有些犹豫。
在这种每时每刻都极为重要的关键时候,按兵不动并不算是良策,相反,这计策其实有很多未知的变数。
他们一旦进入被动,就意味着他们无法再像之前那样亲历棋局,掌握各个棋手的一举一动。那么他们只能根据方才的推测那样,等着陈晔上钩。
推测也只是推测,这其中会发生很多种变故。比如说青雄寨剑走偏锋,真的伤害到了婴儿,导致陈晔情绪崩溃,把所有的秘密都透露出来。
又比如说他们装糊涂的戏码被这个所谓的“师兄”轻易看穿,惹怒了他,导致他会用更压迫性的手段逼着他们合作……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觉腰间一紧。宴离淮紧紧抱住她,把额头埋在她肩侧蹭了蹭,“我困了,我想睡觉。”
叶星推着他脑袋往后躲,“伤——小心伤口。”
宴离淮动作一顿,恍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道:“啊,我今晚忘记换药了。”
叶星趁他不注意站起身,去床边小几里翻药箱,随口说:“多少年了,你这懒得换药的毛病还戒不掉。你身上那些伤疤,都是这么来的。”
宴离淮十指相扣,随意搭在腿上,笑着看她:“你怎么越来越像沉洛了。”
叶星没什么反应,她提着药箱,神色如常道:“给你。”
宴离淮仰头,“你不帮我么?”
叶星转身去拿斗篷,随口道:“外面风沙小了点,我去楼下看看能不能出门,要是龙潭的内鬼发现我半夜不在房间里……”
宴离淮说:“他们不会发现的。”
叶星摊开斗篷,轻声一哂:“你一个学医的,难道连自己的伤口都包扎不……”
她听到宴离淮倒吸凉气的声音。
叶星猝然转头,便见宴离淮身子微微下俯,一手按着桌沿,另一只手捂着心口。鲜血染透了玄衣,从他指间缓缓渗出。
宴离淮疼得额角青筋暴起,他缓了片刻,才抬头,虚弱地扯了扯嘴角,看起来有些可怜:“啊,刚刚好像不小心扯到伤口了。”
“你真是……”叶星更头疼了,她张了张口,想要骂他两句,但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把斗篷扔到了一边,去开药箱,“算了,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换药。”
宴离淮见好就收,没再让叶星帮他脱。他老实脱完衣服,看着她在一旁找伤药,笑着说:“你好久没有帮我换过药了,我好怀念。”
叶星将水盆端了过来,“上次帮你换药的时候,你差点被世子打死。”
宴离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