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太懦弱了。如果他没有被一间破屋子逼到崩溃,大喊大叫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也不会死。”
“——对不住了,余陵。到时我亲自去地下给你赔罪。”
陈召不可置信的神情在眼前快速闪过,那并拢、直对他后心的右手顿在半空,刺进侧颈的毒针闪着微弱的银光,随着身体后倒,划出一道僵硬的弧线。
青雄寨的秘密,陈召的身份,御光派的目的。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的东西,陈召为了保守这个秘密,甚至可以用狼毒杀了师弟,杀了余陵,甚至是他自己。
但为什么现在却说出来了?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他们在牢里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任务会突然完成?
陈召所说的“任务”,到底指的是什么?
那些掩藏在恐惧之下、根本无法察觉的疑点,在此刻却变得清晰无比。他看着喷溅满墙的血渍,它们在泪水的折射下变得歪曲晃动,仿佛翻腾的惊涛。
令人窒息的血味裹缠着刺骨的寒意扑面涌来,从鼻腔和喉管浸透五脏六腑,冻住了他的血液和心脏。
大颗泪珠无声坠落,他死死捂住嘴,却挡不住一丝悲泣从指间渗出。
。
屋内陷入短暂的静默,叶星随意轻叩桌面,耳边听着尘沙拍窗发出的沙沙声响。就在指尖第五次落下时,一道违和的异响传来,又在转瞬间被风沙声掩盖。
叶星动作蓦然一顿。
这声音乍听起来既像是小虫在地上爬动发出“唰唰”声,又像是烈风从窗缝渗进的呜咽声。但它实在太过轻弱,即便耳力极佳,也难以分清这异响和外面的喧杂究竟有何差别。
片刻后,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略微歪头,看向陈召身后的密室。
而与此同时,陈召的声音也轻轻响起:“我何苦这么做呢?我的任务只是帮世子寻找关于秘宝的更多线索,只要御大光成功拿到曲谱,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这话乍一听也的确如此,陈召最初的本意只有北漠商队,寻找“骨”这种东西可是龙潭镖局的任务。按照当下那种情形,无论怎么想,他都没必要亲自打乱自己制定的计划,白白丢掉御光派这颗棋子,让自己深陷险境。
“但是,计划完成之后呢?”
宴离淮好奇地问:“假设你的计划完美成功,不仅没人阻拦御大光,甚至还让你找到了曲谱。但是外面群狼环伺,狼毒毒源不明,也没有任何得以应对的解药,那时根本没人敢出去清剿狼群,所有人只能变相留在客栈等死。”
“而你故意制造的那些流言,已经让客栈中所有人相互猜忌对立。等到图坤证明了自己从未被感染过狼毒,那么带头欺负人家表妹的你,以及御光派,就是你所制造的谣言里‘道德败坏、只为谋一己私利、利用别人’的罪人。”
他看着僵立在原地的陈召,笑了笑,说:“这场对立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