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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佩吉想,最具有威胁性的,就是杀球。

对初学者来讲,杀球很难掌握,不过打出去后也很难回球,佩吉摆好姿势,极力像年轻时一样,做出最佳反应。

他把手甩到头顶,踮起脚尖,手腕一挥,球拍摆成了弓形,球乒地一响,一个黄色的影子呯地一下在特瑞的脚下弹了过去,蹦到栅栏边。她看了一下球,又转过身看看佩吉。

&ldo;练习,&rdo;他说。

他又准备好发球,特瑞的表情很严厉。

佩吉的动作还是受到一些因素的限制,他抛起球,把它击了出去,球飞向特瑞的反手。

特瑞敏捷地一闪,平稳地摆动了一下身子,干净地贴地挥拍,球擦着网上两英寸的高度飞了过去,佩吉还没有反应过来,球就飕飕地飞到后边,远远落到线外一英尺的地方。

特瑞遗憾地瞪着球。

&ldo;你不向赢家祝贺吗?&rdo;佩吉问,&ldo;跳过网什么的,应该像个体面的输家对吧?&rdo;

特瑞的表情高深莫测,她慢慢地把球拍放在场上,弯下腰,做了个倒立。

让佩吉吃惊的是,特瑞开始用手走路,她一直走到网前,转了个身儿,在佩吉面前翻了个斤斗。

&ldo;祝贺,&rdo;她说。

佩吉目瞪口呆,既感觉好笑,又感觉惊讶,&ldo;这是什么?&rdo;他问。

&ldo;十四岁前,我曾经是个体操选手,我母亲是我狂热的崇拜者,我想她以为这能帮我走出家门,&rdo;特瑞咧嘴笑了,&ldo;艾勒娜也喜欢看我这样表演。所以要是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可以告诉所有别的孩子,说她妈妈能用手走路,他们会觉得我很恐怖。&rdo;

佩吉笑了起来,&ldo;我就觉得你很恐怖,不论从哪一点儿说。&rdo;

&ldo;太晚了,&rdo;特瑞抓住他胳膊,&ldo;不过也不要过于为你自己操心,你在网球方面确实不坏。&rdo;

他们收起特瑞的球拍,拾起球和网拍罩。到佩吉的摺篷汽车上吃饭去了。

他们下决心,把一切烦恼抛在一边儿,一起玩上一天,只要艾勒娜在学校,休息一天不工作,让他高兴起来是很容易的。&ldo;对一个四十六岁的人来说,&rdo;他对她说,&ldo;玩网球没那么容易,更不用说用起反拍儿来不规则,有个女朋友呢,还能把手掌印都留在网球场上。&rdo;

特瑞的嘴一咧,&ldo;一个守诺的女朋友,&rdo;她补充道,&ldo;她永远觉得你性感,不论你多大年纪。&rdo;

他们聊了两个多小时,草坪上,洒满残渣,他们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边看着草坪上母亲或奶奶在和没上学的小家伙们戏耍,阳光照在脸上,特瑞想,和他在一起真轻松。每一次在一起,总能感受到同样浓厚的友情。也许,几个月甚至几周后,她就能知道艾勒娜或里奇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时,一切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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