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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拿小孩的玩具，能吓唬谁？&rdo;马坚已经基本肯定这是真的。当民兵的时候，他见过。而且这个人穿军装、着军靴，但他仍强作镇静。

&ldo;跪下！&rdo;王从军不回答这个问题，指指地面。

马坚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王从军随后又命令小周把门关好后，并排跪下。爆炸半径之内的小周，自然极其听话。

秋枫别墅十二号的主人，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他第一步是把&ldo;7001978140&rdo;账户内的钱分解到若干账户上。然后，又通过美元的结算系统，转到世界各个角落。尤其是那些以保密著称的只有&ldo;银行&rdo;，再无其他产业的岛屿国家。让钱再在那里&ldo;候&rdo;一段时间，随后再到美国&ldo;集合&rdo;。然后再把这些&ldo;洗干净&rdo;的钱，汇回中国香港。

看到集合在香港账上的十万美元，他阴森森地笑了。

邢天火速赶到黑森林超市的时候，秦川和特警们已经布置好了。

蒋勋简要地把王从军的身份向邢天作了介绍：投毒者。

邢天一言不发地盯着大屏幕看。

通过闭路监视系统，可以清晰地看到保安室内的一切：王从军阴沉沉地坐在角落里，马坚和小周跪在当地。

秦川指点着保安室的窗户和王从军的位置说：&ldo;只要他挪动一点，我就可以一枪把这个投毒者击毙！一枪，保证没有问题。&rdo;

邢天讷讷地说：&ldo;他不会移动的。&rdo;

秦川不服气，&ldo;十分钟不移动、二十分钟不移动，两个小时也不移动？&rdo;

邢天把闭路的录像倒回去，&ldo;一个半小时，他一动都没有动！&rdo;

&ldo;过去不动，不等于将来不动！&rdo;秦川还是不服气。

&ldo;他不可能是投毒者！&rdo;邢天面对着屏幕说。

&ldo;保安小周，亲口向我汇报的。&rdo;秦川不服气地将王从军的&ldo;可疑行径&rdo;叙述了一番。

&ldo;含毒罐头在哪里？&rdo;邢天问。

蒋勋回答说：&ldo;我们找了半天，没有见到可疑的罐头。&rdo;

&ldo;胡适说：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有九分证据，不说十分话。&rdo;邢天再度转向屏幕，&ldo;他的衣服、形象，都不符合心理画像。&rdo;

秦川反驳道：&ldo;心理画像能算几分证据？&rdo;

&ldo;他很可能有过从军的经历。&rdo;邢天指点王从军的影像说，&ldo;军装、军裤、军靴，拉火环套在小拇指上，完全的制式动作。可以通话吗？&rdo;听蒋勋说&ldo;可以&rdo;后，他又说：&ldo;请李局长到这里来。&rdo;

王从军的大脑内一片空白：这完全属于一个随机事件。但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了。只有歹徒，才会随身携带手榴弹！管他呢，最后顶多一死了之！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谁叫他们欺负我呢！人的大脑，有一个类似核反应堆碳棒的安全装置。当反应过激的时候，能够吸收反应物质的碳棒插入就深一些。反之，则浅一些。这样，才能使得反应堆正常工作。一旦这个装置失灵，类似切尔诺贝利的事故就会发生。

此刻王从军的大脑，早已经越过了临界值。他小拇指在失控状态下抖动着。

马坚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这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他好像见到了救星一样，指着电话说：&ldo;电话！&rdo;

王从军一动不动。

&ldo;电话！&rdo;马坚再喊。

&ldo;再出声，我就拉响它！&rdo;王从军晃动手榴弹。见马坚一下子缩成一团，他感到一阵控制的快感。他没有去接电话，任凭它顽固地鸣叫。

这时候，一个手提喇叭响了起来。

&ldo;朋友，我是市公安局谈判代表邢天，现在奉命前来与你谈判。&rdo;这个喇叭，是他亲自选购的，声音虽然柔和，但穿透力极强。&ldo;请你接电话。&rdo;

王从军勉强开动大脑，思考着。

&ldo;战友！&rdo;邢天见没有动静，就使用这个名词，&ldo;真正的军人，应该敢于面对一切！&rdo;他知道激发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唤起他的荣誉感。

邢天从身边的小屏幕上可以看到王从军慢慢地拿起电话。他有条不紊地将身边的副机拿了起来。这部电话，连同&ldo;小电视&rdo;都是从集中控制室连接过来的。一切器材，都是谈判小组常备的。

&ldo;你打开门，咱们面对面地谈谈。&rdo;邢天说。

&ldo;我不开门。&rdo;王从军充满敌意地说，&ldo;我一开门，狙击手就会把我打死！&rdo;&ldo;是可以把你一枪击毙。&rdo;邢天知道自己必须坦诚，&ldo;但这不是我们的目的。为了人质的安全，也为了你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开枪的。&rdo;

&ldo;我不相信！&rdo;王从军吼叫道。

&ldo;我要处在你的地位，也不会相信。&rdo;邢天知道，必须顺着对方的思路，然后再将它反转，&ldo;这样，我站到门前。子弹总不能穿过我，而把你打死吧？&rdo;他从屏幕上看到王从军犹豫，就说：&ldo;机会不是总有的。要抓住机会！&rdo;他走到保安室的门口。

门慢慢地打开一条缝。

邢天侧身进去，然后替王从军把门关好。

这个精心设计的&ldo;替&rdo;，显然起了很大的作用：王从军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