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曾与我一样,深陷命运化名的泥淖,而苦苦挣扎吗?
阿廖福至心灵,深望着寡义的双眼,勾唇展开一个大大的微笑,道:
“我记住了,师姐。”
暮霭如波,饶是最近经历了多次离别,阿廖还是觉得眼眶湿润,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羽天成和沐寡义的背影,直到那背影变成两个点后消失不见。
师兄师姐,我会坚强起来的,我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哭鼻子的柔弱女子了。
然而阿廖此时还未想到,自己马上就为自己下的决心打了脸。
靠着江清雪的信,阿廖顺利进入了顺意门。顺意门为西派,地处大地西侧,与无极门建在山上不同,顺意门建在谷中,四面是几十米高的山脊,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是以顺意门在四大派中最是安定,少有魔物袭扰。
阿廖在带路弟子的引领下,来到江无澜的顺寒阁等候。但那弟子带到后便走了,整个顺寒阁空无一人,阿廖安静地在这里等候,连瞌睡也不敢打,却不想一等就是一整晚。到了亥时,依旧连个人影都没有,阿廖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正欲起身出去寻找时,总算听见了悠闲的脚步声。
来人闲庭信步,此时虽是五月,但气温还略微有些寒凉,他却握着一把折扇,呼呼地扇着,吹地鬓角的几根银发向后飘着。一双朗目波澜不惊,连带着身上的白衣也似乎像冰一样冷。
阿廖摸不准他的脾性,只粗粗看了几眼,便低下头行了礼。心里嘀咕,这人当真是自己舅父?跟阿娘长得无半分相像。
却不料江无澜一张口,就激得阿廖气愤不已。
“廖登极那畜生真的死了?”
阿廖蓦地抬头,隐忍怒意,“请你注意你的措辞,我爹是无极掌门,为人亦是光明磊落……”
“我若不呢。”江无澜面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话里夹带了一丝嘲讽。“什么光明磊落,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你这古怪老头,莫对我爹不敬!”阿廖怒气一下子窜到头顶,也顾不上旁的,拔出剑便要上前砍江无澜。
江无澜却站在原地,避都没有避,只嗤笑,“有勇无谋。”
阿廖眼看剑尖马上斩到他头顶时,只觉得一股无形的阻力将自己荡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撞去,狠狠地摔在地上,手上也酸麻得快要握不住剑了。
“看你年岁也不小了,竟无半分修为,真是应了命格的‘无用’二字啊。”江无澜背着手,居高临下看着阿廖。“寄人篱下,就得有个寄人篱下的觉悟,莽撞冲动于人于己都不利。”
阿廖只觉得浑身胀痛,却依旧倔强地扶着剑站了起来。
“谁说我要依附你了,来找你本就是我娘的主意,现下找也找过了,我也算是完成任务了。阿廖虽无用,却也不会寻求侮辱我爹之人的庇护。”言罢,抱手行了个礼,便转身走了。
此时已是深夜,顺意门的路上空无一人,只偶尔有蛙鸣声。阿廖揉着酸痛的右臂,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离开顺意门的石子路上,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