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短时……”阿廖呢喃着。莫非阿娘闭关一年,是为她凝剑灵?
阿娘,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当初在无极殿唤我孽障,将我逐出;现在又在信中唤我爱女,赠我灵剑。
为女十三载,我竟也看不清你。
阿廖忽地忆起,幼时她曾沐浴浣发后与爹爹在院中玩耍。时值春风料峭,阿娘呵斥她,强行把她唤回屋内,为她拭干发丝,说这样会伤风,而她嘟着嘴,一脸不情愿。
会伤风吗?
阿廖忽地起身,自厨房烧水洗发,而后在院中呆坐,由着发丝滴水,湿透自己前额、肩颈、脊背。深夜的风打散了阿廖衣襟的水,化作彻骨凉寒,四散入身体各处。阿廖已瑟瑟发抖,却仿似丝毫不觉冷般执拗地坐着。
阿廖伤风了,意识朦胧地瘫在床上。江无澜来看她,表情平静一如往日,只是眼底深藏不忍。
“阿廖,你这是何苦呢?”
“舅父,湿发……果然是会伤风的……”
“傻孩子,湿发自然会伤风。莫要再这样做了。”
“是吗,怎的我现在才知晓呢?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会今日才知晓呢?”阿廖只是一次又一次呢喃着。
等到阿廖病愈,已过五月。繁花似锦,一簇一簇地拥着夏日,热烈而美好。而脸色苍白如纸的人儿坐在窗前,忽视了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万千风光,只把眼神定在一个信封上。
开吗?下半生会充斥着仇恨和戾气,或许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不开吗?从容面对两个深爱之人的离去,一次次咽下深入骨髓的怀念和愧疚。
……
病后十几天,阿廖终于走出了房间。适时,江无澜正坐在院子里,用扇子驱赶蚊虫。看见阿廖,他的眼里依旧平淡无波,只是唤来阿廖,问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阿廖规规矩矩地回答没事了,两人皆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江无澜打破了沉默。
“阿廖,你是如何选择的?”
阿廖想到,江清雪应当告诉了江无澜,所以他应该也是知道那封信的存在的。
“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