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闻言拿眼瞧她,似笑非笑轻轻扯了扯唇,似捉弄般有点刁钻的意思:
“那这狗粮要给钱吗?”他轻谑道。
陈遇言抿抿嘴摇头。想起那次给他买胃药,问他要钱的事。
“狗粮就放你这,留着备用。”祁让瞥她几眼,在屋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坐下。他长腿伸直,坐姿闲适十分舒展。
“有水喝吗?”他问,闲闲的口气懒散,象个大爷。
陈遇言一愣,继而应道:
“你等等。”
“诶,你干嘛去?”
见她说着就往外走,祁让叫住她奇怪的问。
“我去给你买瓶水。”
“你家没水?你不喝水?”
迎着他的视线,陈遇言眨巴着眼低道:“没多的杯子。”
她只有一个水杯,一副碗筷。吃穿用具都只有她自己一套。她不交际,也没朋友。而除非她能赚钱,否则她爸妈,这辈子大约都不会上这来看她。
一来要操持家计,家里生意不能丢,每天都要出摊。二来,出门在外,走一步路都要钱。她若不能出头,她爸妈哪有余钱?他们也没心情出外游玩。
屋里静了静。
祁让掀着眼皮子睨她,慢腾腾出声:“陈遇言,你是打算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一辈子都活得象一个山顶洞人?一辈子缩在壳里?”
陈遇言垂了眼儿不吱声。
祁让看看她,略略皱眉问:
“我给你的矿泉水呢?给我喝两口。”
他刚一路忙着接电话,都没顾上喝水。
“我没拿,放你车里了。”陈遇言抬脸,低声应道。
祁让拿舌尖抵牙,冲着她眯了眯眼神情莫测。
“就用你的杯子给我倒杯水。”微默了一瞬他道。
见她不动,他浓眉一皱,口气变得不耐:
“去啊,老子不嫌你。”
矫情什么!
那三年口水都吃了,现在他喝她口水怎么了?
陈遇言瞥瞥他,转身去倒水,心中撇嘴——
就不兴她嫌他?
算了,再买个杯子好了。
片刻后,祁让端着杯子喝水,身子靠向椅背,眯着眼高深莫测的看她。其实他哪有瞧不出的。这是她嫌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