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过他一次。”邰砾说,“我觉得比之前要好,他不再避而不见了。”
“我感觉……我好像找到了和他好好相处的方法。”
“那真是太好了。”谭溢又鼓励了他几句,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
还没踏出心理诊所的大门,邰砾就低头给江少观发消息:见完医生了。
邰砾不知多少次后悔把江少观调到b市,他本身就是第一次追人,还是异地版本,难度直接升级。
他本来不喜欢在微信闲聊,毕竟聊天讲究的是效率。他和江少观过去的对话框里也全都是简短的对话。
但现在没有办法,他工作再不忙,也不可能三天两头地往b市跑,只能靠手机多联络。想到连沛还介绍了个对象给江少观,不知道江少观和那人还有没有联系,邰砾心里也不是一点不着急。
江少观大概忙着开公司的前期准备,会回他消息,但基本不会秒回。
邰砾倒也不会一直盯着屏幕等消息,不过有时候还是希望江少观能够多说两句。
分享。
有人说分享是表达爱的方式。邰砾对于分享生活这件事很陌生,但他开始尝试多说点废话——
“我睡觉了。”
“我醒了。”
“我吃午饭了。”
“有点饿。”
“你在干嘛。”
在他问出“你在干嘛”时,江少观回了他一张照片,拍的是饭桌上的菜肴。
邰砾感受到,原来说废话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
江少观对他的病情似乎挺在意,会提醒他记得吃药。邰砾想,看来自己在江少观眼里的确是不够爱惜身体的人。
除此之外,江少观倒很少主动展开话题。如果有人看他们的聊天记录,也从中找不到任何的暧昧因子。
邰砾很佩服那些能够网恋的人,他显然不是。所以到了国庆,他终于腾出来了五天假期,再次前往b市。
这次他提前告诉了江少观:明天我要来b市。
江少观:来出差?
邰砾怀疑他在明知故问:来找你。
江少观:几点的票?
邰砾:十二点左右落地。
江少观也没说来不来接他,邰砾还是抱了点希望。第二天到了b市,邰砾下飞机后,就在大厅接机的人群中找人。
机场里,有人久别重逢抱作一团,有人拖着行李箱只留下匆匆的身影。
邰砾不死心地在大厅里绕了一圈,仍旧没有看到江少观,才承认自己多想了。
失落的情绪将他萦绕,他自我安慰道:也许江少观有事。
他坐上出租车,途中电话响了,低头一看,屏幕显示:江少观。
他被放出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