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婆子对视一眼便应下了,她们的任务就是看住这位庶小姐不能让她跑了,至于她会不会想不开?那便不是她们需要管的事了。
屋内还未来得及收拾,严婉自己拂去了凳子上的灰便静坐于桌前,若非知道她如今处境看她那模样还真要以为她是在等谁。
只是,她为何要将另一个凳子也擦拭干净?
“赵夫人,您考虑得如何了?赵大人的身体可拖不了几天了。”
严婉蓦地抬起头,却见一不知从哪突然出现的白净男人正含笑望着她。
只是过了最初那阵惊慌后,她倒也镇定下来,无他,此人她并非第一次见,而她特意屏退那两个婆子也不过是在等候他罢了。
“你要让我如何相信你?”严婉只知他是大理寺一个小小评事,故而对于他所说的能将赵廉救出来持怀疑态度。
白净男人笑出了两个小酒窝,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莫非赵夫人觉得除了我你还有别的选择?”
严婉闻言先是一阵愤怒,随即便是悲从中来。他所言不虚,若是仅凭她自己,那赵郎只剩死路一条,毕竟她如今可是连严府都出不去。
想到此,她心中又燃起一片恨意,在严纵心中,自己不过一待价而沽的货物,而在严府,除了姨娘自己也从未得到一丝温暖。
既如此,大家一起共沉沦又有何妨?
“我会将他们的密信交予你,”她又从衣袖中取出一块圆润剔透的玉环放在桌上,“此外,你将此物交给赵郎,他会明白的。”
看出了严婉眼中的死志,许是为了给她活下去的信念,又许是想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白净男人得知密信下落后却没有立刻动身离开。
“三日后想必一切便会尘埃落定,到时不瞑阁的人会来将夫人接走与赵大人一家团聚了。”
“不瞑阁?”严婉惊疑不定,她自是听说过不瞑阁的名头,只是没想到此人竟与不瞑阁有关系。
白净男人却不觉得自己暴露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不然夫人您觉得还有什么势力能从大理寺的地牢里救出赵大人呢?”
眼见严婉垂眸陷入了思索之中似是在权衡着什么,白净男人也不欲催促,拾起桌上的玉环便准备从后窗离开。
“等等,”已经行至窗台的男人回首望来,便是严婉握紧双手一副下定决定的模样,“我另有一事要告诉你,”严婉抬起眼,“是关于宫中淑妃娘娘的。”
“哦?”男人舔了舔口中尖砺的牙齿,“在下洗耳恭听。”
……
与此同时,横波的平淡生活也终于迎来了变化。
“横波!你……”小少爷自接到横波的求助后因为放心不下便一路风尘仆仆从常州赶来,只是眼前情景与他想象中颇有些不同,看着横波比从前还要稍微圆润些的脸庞,那句“你瘦了”他是再怎么也说不出口。
横波不知小少爷心中百转千回,旧友相逢的喜悦冲淡了她这段时间对于前尘与将来的淡淡愁绪,不自觉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