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溜得真快,别让爷抓住你个狗崽子!”
门重新被关上,不到五分钟,又被一脚踹开。
男人急了,站在门口怒骂道:“哪个烂了腿的王八犊子,来你爷爷门上治腿?不怕脚底生疮流脓?滚滚滚,滚远点!”
门重新被关上,这次,不用凌慧珠踹门,里面就传来男人丧气的声音:“不成了,不成了,好事都被搅了,下回吧。”
不一会儿,男人穿戴整齐离开,在女人也要走的时候,凌慧珠上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女人见怪不怪地看着她,翻了个白眼:“又是你啊,烦不烦,影响我做生意,今晚亏的钱,你可得赔给我。”
凌慧珠不搭她的话茬,将人强行推进屋子,闭上门。
一进门,满屋子的香气袭来,直熏得人头晕脑胀的。
凌慧珠又推开窗子,将人带着往里面走了走。
“怎么,闻不惯啊?去别的房间呗。”玉玲儿娇俏地转身,顺势脱开被牵制的手腕,滚到落满痕迹的床上去,“哦,差点忘了,我们这儿每个屋都点着这种暖心香,你在廊上还没闻见?”
凌慧珠不再与她废话,直接道:“之前问你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趴在床上的女子香肩半露,头上的发髻散了一半,脖颈上几点红梅扎人的眼。
她嗯了一声,在床上翻个身,带动着脚腕上红绳系的金铃响动,刚才凌慧珠就是靠这个声音抓到了她。
“考虑了,不准备答应。”
凌慧珠一蹙眉:“为什么?”
玉玲儿扯开胸口的衣裳,从肉里掉出来一根金簪,即便是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也看得出成色不错。
“你说为什么?这是刚才那位恩客赏赐的,这价钱,你出得起?”
玉玲儿是金玉堂的头牌花魁,替鸨母日进斗金的主儿。
以她现在的身价,兜里没重金的男人根本见不着她的面。
当然,反过来说,凡是有钱的,她从不挑三拣四,照单全收。
凌慧珠本不想靠近那张床,可听了这话,忍不住上去打掉玉玲儿手上的金簪,怒道:“你就这点儿出息?以色侍人,焉能长久?”
玉玲儿才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的笑话。
“有色可侍,为何不侍?你说不长久,我在这金玉堂也七年了,生意红火到今日,赚的金银数不胜数,怕是比多少贪官发狠一辈子搜刮的民脂民膏都要多。至少,我是靠自己的本事赚钱,谁能说的了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起争执。
每次,玉玲儿都用这些话来堵她,把凌慧珠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那这七年,你赚得也够多了,再红的头牌,也有没落的一天,自己走下去,总比别人轰下去要好。”
凌慧珠试图和玉玲儿讲道理,可她不听。
“所谓人心无尽,赚多少都不算多,这是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做主。”
玉玲儿的语调与和那些男人说话时,没有什么不同,打着几个弯弯,非要拖个长音来显示自己的风情,这也是凌慧珠最看不惯的地方之一。
“你就是听不懂话是不是?你知道你这样……”凌慧珠死咬着牙,最后的话中甚至带了些哭腔,“我真的很痛心。”
玉玲儿怔住片刻,但仅仅只是片刻,转而便言笑晏晏。
“原来今日使得是动之以情的话术,连我这风月场的老人都差点中招,凌大人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