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窈万书一副不放心的模样,他故意紧绷着脸,“阿兄,你再这样我就不高兴了!”“好好好。”窈万书无奈极了,“听你的,阿兄都听你的。”沐哥儿挑眉一笑,眉眼微挑,神色张扬带着点小任性。柯褚吃味了,沐哥儿可从为对他这般笑过。远远瞧见男人走了,柯褚忙扭头往家里跑。在沐哥儿打开院门的时候,他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捂着扑通直跳的心口,缓缓松了口气。一个时辰后,沐哥儿端着晚食走进屋里,见柯褚还背对着他睡着,他低声道:“夫君,你吃点东西再睡吧?”他怕夫君晚上会饿醒。“好。”柯褚压根没睡着,他起身,走到沐哥儿身边时忽然抬手将沐哥儿揽进怀里。沐哥儿吓了一跳,茫然疑惑的看着柯褚。柯褚抱着沐哥儿坐在椅子上,闷声道:“一起吃。”“可我吃完了呀。”沐哥儿背对着柯褚,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他脸颊微红,有些无措。他想着让夫君再睡会,便吃完后瞧着时间差不多才把晚食端进来的。柯褚声音幽怨,“沐哥儿是不想跟我一起吃吗?”沐哥儿反驳道,“夫君,我没有。”柯褚抓着沐哥儿的右手把玩,力道比平时重了几分,他看似不经意的问:“洗手了吗?”沐哥儿颔首,“洗了呀。”不洗手怎么做晚食呀。柯褚幽幽道,“可你没洗澡。”沐哥儿一头雾水,“夫君,你今日是怎么了?”他怎么感觉今日的夫君似乎过于无理取闹了?柯褚磨了磨牙,强忍着心里的醋意道,“没事,等会我烧热水给你洗澡。”沐哥儿眨巴着眼,应道:“哦。”另一边,闵氏和柯大满脸欣喜的走进院门。他们迫不及待的走进厢房里,柯沱早就等急了,看到他们眼睛一亮。“爹,娘,你们总算回来了,我好饿啊,沐哥儿那个贱人做吃的都没我的份!”闵氏心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递给柯沱。柯沱吃的狼吞虎咽,“怎么样?卖柚子糖能挣钱吗?”闵氏惊喜道:“能啊!怎么可能不能挣钱?现在县里卖柚子糖的只有茶楼。”柯沱不解,“茶楼怎么有卖柚子糖?”闵氏笃定道:“茶楼的柚子糖不是每天都有的,我猜呀,这茶楼的柚子糖定是柯褚卖给他们的。”柚子水大火柯沱恍然大悟,“难怪他们能把那么多柚子糖卖光。”他激动的说:“等我们拿到方子,我们也能把柚子糖卖给茶楼。”“不!”闵氏笑得贪婪,“现在县里的柚子糖一斤二十文都是可遇不可求,如果我们把柚子糖卖给茶楼,还不知道要被茶楼吃掉多少银两呢!我们要是卖柚子糖啊,必须得散卖!就卖一斤二十五文!”柯大连连点头,“我去打听过了,县里的柚子糖不愁卖。”柯沱担忧道:“娘,我们这么做,尘老板会不会报复我们啊?”毕竟他们若卖柚子糖,那就是在跟尘老板抢生意。“不会,尘老板才看不上柚子糖这点小买卖呢。”闵氏解释道:“茶楼最近在卖一种香甜柚子水,据说一碗二十文钱啊!喝过的人还都念念不忘,县里的书生甚至为这柚子水作诗,将这水夸的天花乱坠,我们去茶楼的时候,一群人顶着大太阳堵在茶楼门口要买香甜柚子水,小二赶都赶不走。”柯沱不敢置信,“那香甜柚子水真有那么好喝吗?小二赶他们做甚?这不是送上门的买卖吗?”“好不好喝我是不知道,一碗二十文钱,也不知道他们那些县里人怎么下得去手。”闵氏唏嘘道:“小二赶人是因为茶楼根本没有香甜柚子水卖,据说那柚子水昨日卖了一个时辰就卖光了。”柯沱不解,“昨日卖光,今日不应该多准备些吗?有钱为什么不挣?”闵氏道:“我哪知道他们有钱人在想什么?我和你爹在茶楼外待的那一会,就有人把那柚子水喊价喊到一碗五十文!可就算是一碗五十文,茶楼也没卖,也不知是真没得卖还是故意不卖。”柯沱听的心潮澎湃,“如果我们能知道那香甜柚子水是怎么做就好了。”这香甜柚子水一看就比柚子糖挣钱多了。闵氏也一脸贪婪。一碗二十文啊,都快抵上旁人一天的工钱了。柯大喝道,“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先把柚子糖的方子拿到手才是正经的。”柯沱忙道,“对,娘,你快去找柯褚要方子呀!”闵氏拍拍柯沱的手,“别急,我们这就去。”他们从屋里头走出来时,正好瞧见柯褚在灶房里烧水。他们俩走过去堵住灶房门,柯大沉声道:“柯褚,你是铁了心想分家吗?”柯褚放下手中的柴火,直起身看他们,“怎么?你们舍得分了?”柯大语气强硬,“想分可以,交出柚子糖的方子。”柯褚眼底闪过一抹暗芒,“不可能。”闵氏劝说道:“柯褚,县里想买柚子糖的人太多了,单凭你们两个,根本挣不完柚子糖的钱啊,我们是你的家人,你把方子告诉我们,我们一起挣钱不好吗?”她垂眸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花,“我们纵使有千错万错,可我们好歹养育你长大,生恩加上养恩难道就比不过一张柚子糖的方子吗?”柯褚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只道:“我考虑一下。”闵氏一喜,“好,娘等你消息。”她将柯大拉回屋,柯大甩开她的手,“你对他那么客气做什么。”闵氏耐心的说:“柯褚性子是越来越急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说动,万一你说话将他激怒,那我岂不是白费口舌了?”柯大神色一缓,他不甘愿的问:“万一他还是不给呢?”“他不是最在乎沐哥儿的吗?”闵氏眼神一狠,“他不让我们好过,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柯褚回屋后将这件事告诉沐哥儿,沐哥儿皱眉,“夫君,你真要把方子给他们吗?”“这是目前能让我们和柯家分家最快最有效的办法。”沐哥儿不开心,“我总感觉太便宜他们了。”柯褚用指尖抚平他微蹙的眉心,“你放心,就算给也不是现在给。”沐哥儿疑惑的看他,“那要何时给?”柯褚莞尔,“等县里有旁人在卖柚子糖的时候给。”沐哥儿恍然大悟,“县里卖柚子糖的人多了,柚子糖的方子也不值钱了。”他皱了皱鼻子,“那他们到时候会不会反悔呀?”“村里消息闭塞,我们只要找准时机分家,等家分完后,他们就算想反悔也没用。”柯褚解开他的衣襟,“自己泡澡还是我们一起泡?”沐哥儿看他。三秒后,老旧的木门被粗鲁的关上,柯褚看着紧闭的门,朝里喊道,“多泡会。”屋内没有回应,柯褚不用想也知道沐哥儿现在定是羞的恨不得将自己埋进水里。太阳初升,小二从后门鬼鬼祟祟的钻进茶楼,刚想把门关上,就见尘勒从马车上跳下来,跟逃跑似的从后门跑进来,又砰的一声将后门关上。他后怕的拍着胸口,问小二,“你进来没让人瞧见吧?”“没。”小二哭丧着一张脸,“尘老板,若是柯老板一直不来,我们这茶楼可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不开张吧?”他从没想过一碗香甜柚子水能让县里的人这么疯狂。他刚才路过大门时可瞧见了,不少人从昨晚守到现在,看着是连家都没回啊。尘勒咬牙切齿道,“柯褚这回可把我坑惨了!”他要是知道那香甜柚子水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当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茶楼借给柯褚。小二又问:“那若是柯老板还来,我们这茶楼是不是就不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