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处响起细微的喧哗声,似是有人在高谈阔论。沈砚北一打开门,正好看到一个身着锦衣相貌平平却神色倨傲的男人在说话:“这酒楼的确与众不同,看来这酒楼的东家没少钻研奇技淫巧。”
他身旁着青袍的年轻人谄媚地笑道:“明德兄说得是,否则要怎么吸引客人呢?”
另一着宝蓝绸衣的青年亦附和道:“商人逐利,就是有再多的心思也是花在黄白之物上,俗不可耐不足为道。”说话间右下嘴角的那颗黑痣跟着晃动,看着惹眼又滑稽。
沈砚北:“……”
他用点手段吸引客人赚点小钱还有错了?
男人似是十分满意两人的恭维,脸上皆是愉悦之色,孰料一转头瞧见沈砚北,那眼神就变了。
沈砚北:“……”
他长得很吓人?
“这不是沈家村的沈秀才?”男人拉长了音调,眉毛高高挑起,看沈砚北的目光耐人寻味。
原主认识这人?沈砚北翻了翻原主的记忆,找出了对方的身份——李家村秀才李逸。
李家村和沈家村关系不太好,原主和对方也没啥来往,于是沈砚北微微颔首以表示打过招呼。
男人拉下脸,明显不悦。
青袍年轻人出言呵斥:“你这人真是无礼,见了举人老爷也不懂得行礼,还说是秀才,真是书读到狗身上!不知廉耻不懂尊卑!”
沈砚北一愣。原来村长说的李家村出了个举人,就是这叫李逸的?
果然是小人得志。
酒楼第一日开张,沈砚北不想闹不愉快,便歉意地做了个辑:“在下久居不出,竟不知是举人大驾,实在有愧。”
李逸哼了声,神情傲慢地打量沈砚北一番:“听说你前阵子病得厉害?看来传言不假,竟是病昏头脑了。”说着故作大方地摆摆手:“罢了,不知者不罪。”
青袍年轻人立马道:“不愧是举人老爷,这胸襟我等拍马也赶不上!”
蓝绸青年不甘落后,痛斥沈砚北:“举人老爷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就罢了,若是下回还如此无礼,你也就别再自称读书人了,还是赶紧回家种地吧!”
沈砚北只是笑笑,顾长封放在身侧的手悄然紧握。
看沈砚北面上并无窘迫之色,李逸皱冷声质问:“你家不是快揭不开锅了?怎的还来这种地方?”
沈砚北面不改色,张口胡扯:“据说这酒楼开张前两日价格十分优惠,我特地和夫郎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