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一见冲自己这桌客人说话的两个公子哥们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他忙客套着起身,边递烟边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小哥,几个哥们高兴,说话大声了点!真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喏,现在我们小声点,小声点!”
说话的时候,老段的烟递到这两人面前。黄毛倒是顺手就接了。但是,不出两秒,他冷冷的目光,扫过那烟的品牌,一看是七八块钱的烟,眉毛就扬起来,眸中尽是嫌弃神色。
只见他嘴角撇了撇,左手一扬,那支烟“呼”的一声,从他双指间弹了出去!这嘴上,仍不忘作贱老段道:“草!这么苤的烟!老子嫌丢人!”
另一个站在这人旁的瘦个,也学着这黄毛的样,顺手将烟丢了,鼻子抽了抽,然后大声作贱道:“我操,给我们候哥上烟,就这,我呸!”
接着,他凑到老段宴请的贺宇辉的这一桌前,绕着桌子看了看,嘴里没遮没掩,呲着牙道:“哟,一股子汗臭味,亏你们吃得下啊?还闹哄哄的,我还以为什么大老板呢?原来是工地做活的啊。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你们,在工地做点活,买包方便面啃啃不就行了,为啥还来这里点这么大桌子菜,还喝得人五人六的啊?”
“就是啊,哈哈!”
面对这两个男子的挑衅,贺宇辉的脸色由红润转为阴沉,由阴沉转为愤怒,他实在坐不住了。
他抬眼看了看这两人,见两人都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长相不敢恭维,黄毛门牙都掉了,皮肤黝黑,另外一小个子不足一米六,看起来刁钻狡黠。几乎不用多想,就是这社会上那种不思进取,终日游手好闲的主儿。
他眉头紧皱站起来道:“我说你们两位小兄弟!你们喝你们的酒,我们说我们的话,这是大排档,可不是你私家小花园,别太做得太过份哈!”
“哟哟,别太过份?你们大呼小叫,影响了我喝酒的心情。现在,你倒反过来让我们不要太过份,真是岂有此理!”
“就是啊!老子跟女朋友视频,说话都听不清!娘的,我早就想发火了!”另一人帮腔道。
老段这边有个青年工人,见这两家伙根本不听劝,嘴上喋喋不休,他也站起来道:“你们有完没完?我们就要说话,就要喝酒,你能怎么样?”
这个年轻工人的话,一下就将黄毛和他小弟惹火了。
其中这黄毛一咬牙,挥着酒瓶就冲年轻人而去,他手持瓶子,指着他辱骂道:“曹泥玛,什么叫有完没完?老子在这里喝酒,你影响了老子的心情!你特玛还来教训我?识相点,你们这帮外来农民工,给老子乖乖打个包,给我滚到你们工地上去吃,免得出来污染环境。”
另一个也在旁边帮腔道:“哼,你们别以为人多,就有什么了不起。你知道咱候哥是什么背景吗?他爸是电力局的领导。他妈是社区居委会主任。你们要在这地方干活施工,还不是要求着他呢?若是他心情不好,将你们工地的电给停了,看你们吃啥喝啥去?喝西北风去吧你们!”
贺宇辉本来怒火升腾,见此情形,真是忍无可忍,实在忍不住了。
他抬手狠狠一拍桌子,只听嗵地一声,接着,传来他怒声责骂:“你们两个过来!我说你们两人,为这件事情,互相说一句,还不行吗?你看你们,为这事还吹胡子瞪眼了,真tmd没皮没脸来摆谱来着?没完没了是不是?”
见贺宇辉怒火冲天,这两人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草,我就骂他们,怎么着?”黄毛借着醉意,挥着酒瓶就朝贺宇辉袭来,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多说话,只想依仗自己是这地头蛇,欺凌这帮外地佬。
贺宇辉见这人人狠话不多,挥着酒瓶冲过来,他连忙起身,顺手提起了手中的小板凳。在黄毛的酒瓶迎着的时候,他挥着凳子,狠狠迎上去。
电光火石间,只听“砰”“啪”两声!黄毛手中的酒瓶打在凳子上,顿时碎了一地。而他手中,全是泼洒的啤酒。黄毛手中失去的武器,顿时一愣,他马上转身,想再去桌子上拎酒瓶。
在这时候,贺宇辉心中的怒火,早就彻底熊熊燃烧起来!他见这黄毛愣了一下转身的时机,两步迈到他的面前,伸手就掏到他的腋下,手腕猛得用力,只听嚓地一声,这黄毛的手腕被反扣过来,这让他一下子失去战斗力,整个身子耷拉下来。从胳膊反扣着传来的那种骨头被压折的疼痛,让他咧着牙,脸部变形。
“娘的,你,你……你特玛赶紧放开我,否则,我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纵然被贺宇辉紧扣着手腕,身子动弹不得,但他的嘴上,依然毫不留情。
另一个跟班,眼见一个呼吸之间,自己老大被人反扣了手臂,当即准备出手,无奈老段手下几个工人也不是吃素的,其中两人一站起来,这人自知根本不是他们对手,立马如猴子般往外窜去。
黄毛还在破口大骂,贺宇辉给他机会道:“别嘴硬了!只要你向大家道个歉这事儿就过了,别影响吃饭的心情。”
“你现在将我弄疼了?你以为我就这么好打发的?”黄毛的目光,反过来扫在在贺宇辉的身上扫了一眼,然后轻蔑笑道:“草!你现在给我松手,不然,老子让你喝上一壶!你特玛只要在这地盘混,迟早老子让你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