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在贺宇辉的话里,掠过一丝忧伤,但是,还是轻柔说道:“你想什么时候去?”
贺宇辉道:“什么时候都可以?明天晚上行不?”
丁雪葭犹豫了片刻,真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丁妈的电话。那边的电话响了几声后,便接通了,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睡意受朦胧中问话的声音:“这么晚了,雪葭,你打我电话?”
丁雪葭在这边轻声道:“妈,我还在外面吃东西呢!”
“这么晚还在吃东西啊,你这饮食习惯,就不健康。”
丁雪葭笑了一声,然后道:“妈,我想跟你说点事儿呢?”
“哎,说事儿!那我起来下,免得影响你爸。”
那边支棱了一阵子,然后道:“我到客厅来了,小雪,你有啥事儿要跟妈说呢?”
……
这对母女叽咕了大约十五分钟,放下电话,丁雪葭脸红扑扑望着贺宇辉道:“我可说准了哟,明天晚上。”
贺宇辉一听,高兴道:“行啊。”
接着,他骨碌着眼盯着丁雪葭:“既然这时间定了,那我该买一些什么东西,准备什么呢?”
丁雪葭听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了,她盯着贺宇辉道:“你又不是没结过婚,去丈母娘家,就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东西吗?我真不信你去唐可岩爸妈家里时候,是空手去的?”
贺宇辉挠着脑袋说:“那不一样的?她爸是厂里的工人,你爸是中海的一把手,这能一样啊?!”
丁雪葭笑得更欢了。她道:“有什么不一样?你说说,难道你去她家里,提着酒提着肉?到我家里,还什么都不提吧?”
贺宇辉道:“那倒不会。”
她道:“所以,你觉得问这话有什么意思吗?而且我爸妈会在意你拿什么吗?真是!”
贺宇辉撇撇嘴,笑了笑,嘀咕着道,倒也是。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贺宇辉医院这边跟崔明涛说了声,让他去工地看看,安排好工作,他就到麦德龙超市买了两瓶茅台酒,然后到一个茶叶店里,买了安溪铁观音茶,总共花了约有5000多块钱,凑成了一个小小的礼盒。
傍晚时分,贺宇辉特别回家洗漱一番,到理发店里剪了头发,还将脸上细细的绒毛也刮了一层,也就是修了个面,并且穿上了丁雪葭在前一天晚上给他收拾的新西装就出发了。
提着那看起来简陋的礼盒,这次他坐丁雪葭的车直闯市府大院。这个院子,贺宇辉也来了好几次了。但每次来访登记都办半天,因为必须要里边有人接待,才可进来。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觉得横冲直闯般,就进了后院。后院多是家属楼,他还真没有来过。其实,这些建筑都相当低矮,多是修建于上世纪的70年代。
这些建筑多是红墙黛瓦,墙体多是用原来农村那种烧制的红砖砌成,瓦片青灰,有可能是新式工艺。
而且很明显,这些楼的外墙,都经过了现代工艺的处理。墙体上,有很多那手绘画,有些绘得还蛮精致,让这小区里面弥漫着浓浓的艺术气息。
丁雪葭家的楼说是在2楼,其实也可以说是在一楼,因为一楼是杂物间,是半人高的那种。在楼下这杂物间里,丁妈种上了花花草草,还支着张小桌子,可能是与这院内一些退休老头老太太们晒太阳和打扑克用的。
“到了哈,就这。”
丁雪葭笑盈盈的走在前面,引导贺宇辉进门。
“吱呀。”一扇老式的铁门打开,贺宇辉就看到个笑容可鞠的老太太,满头白发迎了上来!她也就是五十七岁左右吧,但头发白了,身体看起来还健康。
“进屋,先进屋!”
贺宇辉亲切地喊了声:“伯母”。
丁妈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她走过来,拉着贺宇辉的手,嘴里道:“哎呀,是雨宇辉是吧?赶紧进来坐,坐。”
纵然是中海市一把手的家里,在接人待物的人情世故上,与普通人家,还是一样的。
贺宇辉进到屋里,自然扫了整个屋内一眼,却没有看到人。这让他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直犯嘀咕?难道那个想象中严肃而又亲切的老头丁世安,真的不待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