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甄芙却道:“宝珠这是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我正喜欢她这一点呢。”
此时在谢春晓的门外,甄芙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钟嬷嬷将谢春晓给唤起来,谢春晓请甄老夫人和甄芙进来。
“粗略算来,小妹应该是才回来吧?”谢春晓让二人坐下,又令人上了茶,主动问道。
甄芙朝着谢春晓讨好一笑,“正是,在牢狱里的这几日,我深深认识到自己的错处,原想着不过是逗一逗宝珠,但不想会造成大错,对大嫂造成这样的伤害。”
这些天,甄芙白日里被游街,受着众人的谩骂,晚上也不曾消停,看守牢狱的几人亦会用言语羞辱她,鞭笞她。
起初的时候,甄芙很不甘心,心中对谢春晓母女的恨意占了上峰。
后来她就麻木了,开始反思自己错在何处。
然而甄芙并不觉得自己有错,长嫂心高气傲,即便是好生与谢春晓提起两个孩子的婚事,她必定不会答应。
但她要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必定要使儿子与甄宝珠的婚事定下,只能另辟蹊径。
怪只怪她识人不清。
怪只怪谢春晓太过聪慧,竟是看穿了她的计谋,又太过狠心,一点儿情面都不留的直接将她的罪行昭告天下。
偏偏谢春晓出身又好。
她此刻与谢春晓认错,并非是当真认为自己错了,不过是想着先打消了谢春晓对自己的厌恶抗拒之心,徐徐图之。
只要将来她的儿子娶了甄宝珠,甄宝珠是死是活,还不全由她这个做婆婆的说了算。
谢春晓为了自己的女儿,只能在她手底下委曲求全。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她名声败坏,既嫁不了人,不妨就一直同儿子住在一处,好好的磋磨未来儿媳,同谢春晓斗法。
因此眼下,甄芙态度虔诚。
谢春晓笑意渐渐淡去。
甄老夫人生怕谢春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连忙替甄芙辩解,“不论怎样,她都已经受到教训了,阿晓你瞧瞧能不能就这样算了,别与她计较?”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瞧着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吗?”谢春晓徐徐道:“不过小妹虽与宝珠为姑侄,但从前从未怎么相处过,是以只是表面姑侄,情分并不深厚,并不适宜小妹逗弄。”
“再者,经过这一次,宝珠是彻底怕了小妹,还望往后小妹能离宝珠远一些。”
她过分冷淡,仿若一盆冷水一般直接浇到甄芙的头顶,令她冷不自胜。
谢春晓又道:“这一次幸没铸成大错,小妹又受到了教训,只要小妹离我们大房远一些,我不会揪着这事不放。”
“但倘若往后小妹没长记性,又谋划着什么,届时便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甄芙咬唇,难堪的望向谢春晓。
“长嫂对旁人温柔,为何偏要对我这样残忍?”甄芙心中暗恨,面露委屈。
谢春晓道:“因为旁人不曾意图绑架过我家宝珠。”
甄芙又说:“我往后可以离宝珠,离大哥大嫂远一些,然故儿是无辜的,我希望大嫂能别殃及故儿。”
“这孩子远离故土,来到甄家,人生地不熟的,至今为止也只认识宝珠,若宝珠不理他,我怕这孩子会孤僻,往后这一生便毁了。”
甄芙不能再住到大房里,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自己儿子往后还能接触甄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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