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晓一言不发的走到宝珠的跟前,将宝珠抱在自己怀里,充满戒备的看向甄老夫人。
此时无声胜有声。
大房院里的仆人们自来与谢春晓一条心,也纷纷不善的看向甄老夫人。
一瞬间,甄老夫人成了众矢之的。
她扶了扶椅子的把手,冷笑一声,“我女儿在大房中被人掳走,至今未归,这算不算理由?”
甄老爷道:“即便是如此,母亲该问责的也是我与阿晓,又关宝珠什么事。”
甄老夫人原就是无理取闹,而今被问了个尴尬。
甄老爷又说:“况且甄芙也并不无辜,若非她起了贪念,又起了歹心,意欲引狼入室,拐走宝珠,又怎会将她自己给折了进去。”
“是非曲折,官府都已有了定论,母亲若有疑问,不妨去问问罗大人,想来罗大人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甄老夫人直直的看向甄老爷,嘴硬道:“我不管,你们要去官府将我女儿给完损无好的带回来,并向世人解释,我女儿并没有做那样的事情,一切都是个误会。”
甄老爷颇为无语,久久沉默。
甄老夫人拿出杀手锏,取下头上的发簪,抵在自己的脖颈处,“你们若不去,我便死在你们大房这边,你们便永久要背负上逼死母亲的罪名,再不能在这世上立足。”
闻言,甄老爷看向谢春晓,他确实是不能背上不孝的罪名。
然谢春晓只在一旁哄着宝珠,母女两个对周遭的一切尽数漠不关心。
甄老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快些将簪子给放下,小妹的事情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甄老夫人道:“芙儿从小就没受过什么苦,牢狱里又黑又脏,还有老鼠虫子,芙儿一定受不了,我不管,你们现在就要将芙儿给接回去。”
“可,”甄老爷为难道:“那官府的大牢又不是我们开的,我们说的话不管用啊。”
甄老夫人阴恻恻的看向谢春晓,“你媳妇不是和江陵王妃十分交好吗,让你媳妇去和王妃说句话,通融通融。”
“阿晓,你看这。。。。。。”其实在甄老爷眼里,甄芙故而可恶,但事已至此,宝珠终归没受到什么伤害,倒也不一定要将甄芙怎么样。
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
最重要的是,他如今行商,或许不在乎这许多声明,但他不可能做一辈子商人,等到三年后的春闱,他还是想拼一把的。
经商终究不如做官,更不要说他背后还有谢侯这个岳家做依仗,待在这小小青州,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甄老爷将声明看得极为重要,眼下只能委屈宝珠。
然而谢春晓抬眼,面上满是泪痕,“母亲,这事是罗大人管的,恐王妃也不大插得上手。”
甄老夫人无所谓道:“那你便用你父亲谢侯的面子,请罗大人高抬贵手。”
“怎么,不愿意?难为我们家娶你这么个娇小姐是让你来享福的?轮到你该出力的时候却不想了?那真是有你这个儿媳没你这个儿媳都一样。”
老夫人将难听的话给说到了极点,摆足了婆婆的款。
谢春晓擦干泪滴,不语。
匆忙赶过来的甄二爷对甄老夫人面露失望,上前夺过老夫人手中发簪,“娘,你这又是何必,为了个外人伤了咱们家的和气。”
周氏上前揽住谢春晓,无声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