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又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老奴服侍老夫人多年,看不得老夫人受这样的委屈,于是方才出此下策,想着倘若张娘子生出老爷的儿子,也许能灭一灭大夫人身上的那股子嚣张不可一世之气。”
汝嬷嬷名为认错,却在那里数落谢春晓的不是,她是替甄老夫人所说,倒好似真有那么一回事一般。
甄老爷在这种事情上并不糊涂,毕竟被换了儿子人的人是他,他空欢喜一场,还被外人给平白无故的看了笑话。
在这种时候,甄老爷与谢春晓利益一致,几不用谢春晓出面,甄老爷便替谢春晓说道:“当年我与阿晓费尽口舌的要母亲住到我们房中,母亲不肯,现在想来,应是受了你这刁奴的蛊惑。”
“这几年来,三府原是各管各的,阿晓主持中馈,因母亲住在三房的缘故,不论什么时候,但凡我们大房有的,阿晓总要备上一份给三房。”
“至于小妹那事,是非曲折罗大人都已有了定论,又哪里是你这个刁奴可以在这里胡言乱语的?”
“这些年母亲对我日渐疏远,原是受了你这刁奴的蛊惑,你让我们母子离心,还调换主家儿子,这些罪名林林总总,若闹到官府里,便判你个死罪也是可以的。”
甄老爷轻蔑的看了一眼汝嬷嬷,对方已吓得腿软,瘫倒在地上。
甄老爷瞧着就觉得晦气。
他已知这事便是老夫人做的,但老夫人不认,他也无意让外人看笑话,然事情总要有个说法的。
他的怨气也总要有出处。
关键时候甄老夫人总要护住,她无奈道:“汝嬷嬷罪该万死,但她也是为我好。”
“不,是这刁奴害母亲与我分心,挑拨母亲与阿晓的关系,她不是为了母亲好,是在害母亲,害我们甄家。”甄老爷根本不允许甄老夫人有缓转的可能。
甄老爷继续道:“汝嬷嬷是与我们家签了死契的,她的生死我们原是能做主的,便当着甄家所有人面,乱棍打死吧。”
汝嬷嬷吓傻了,她上前抱住甄老夫人的大腿说:“老夫人,老奴这一切都是听你的话,你得帮老奴说说好话,老奴不想死啊!”
甄老夫人还未开口,甄老爷就说:“即便是到了此时此刻,汝嬷嬷竟还敢污蔑母亲,实在可恨,将她乱棍打死之后,其儿女也尽数都给发卖到南方去吧!”
汝嬷嬷是甄家的家生子,她的儿女们也都同甄家签了死契。
男人倒还好,被卖到南方,顶多是做苦力。
女人们却是要被卖作瘦马,要从奴籍变为贱籍,此后汝家世世代代都要成为贱籍。
汝嬷嬷大呼‘不’,却被徐管家让人给抓住,铁棍一下下的打到汝嬷嬷的身上,她状似癫狂。
三房里的人尽数被叫了过来,瞧见不人不鬼的汝嬷嬷,有些胆小的还吐了起来。
甄老夫人想说些什么,但瞧着甄老爷那渗人的笑容,到底憋了回去。
她知道,大儿子这是做给自己看的,是在惩罚汝嬷嬷,也是在警告她。
甄老爷看向甄老夫人,“儿子觉得,母亲身边的人都得换上一换,也好去掉这些不懂得规矩为何物的奴才,母亲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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