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的人难不成就是小池字帖的主人。
程双梨转过去看了眼身后的那个阁楼,窗户是开着的,窗边没有人。
会是顾府里的乐师吗?清蘅姐姐来别院带了很多乐师,其中有一位乐师,自小学艺,各种乐器,样样俱全,只是性情冷淡,她想登门请教,不过那乐师并不是很乐意教她。
程双梨拍拍脸,十分惊喜,果然是个面冷心热的大美人,表面不愿意教她,暗地里却这样帮她。
程双梨坐下来,接着纸条上说的,重新练了起来。
次日,阁楼的窗台飘来一阵悠扬的乐声,似乎是专门弹给程双梨听的。
一连三天,两人一个在亭子里,一个在阁楼上,和歌对奏。
第三天的傍晚,离开之前,程双梨拿起笔在纸条上写上了几个字,把纸条留了下来。
“乐师技艺高超,三天时间感触颇多,我想见乐师一面,当面致谢。
顾清时晚上从阁楼里出来的时候,又往那六角亭走了过去。
和前几日不同,今天的亭子里的石桌上多了一张纸。不过天黑看不清写的是什么,顾清时把那纸折好放进了袖子里。
回院子后,才看清程双梨写了什么。
顾清时摇摇头,不自觉的笑了笑。
顾清蘅花了三天时间,把茶山上的树给检查好,直到中午才回了别院,她总算能休息一段时间了。
赵岫岫听见她回来的消息,赶紧凑到她面前,两个人说起话来。
“双梨呢,怎么不见她?”
“双梨自己去练筝了,她嫌我们笑她,自己躲到空旷的地方去了。”赵岫岫毫不在意的说着。
“一个人自己弹怎么像样,她不过才学了皮毛,那么多乐师,为何不请一个过去?”
“她觉得春漾弹的最好,可春漾傲气着呢,不愿意真心教她,双梨就自己琢磨了。”春漾是程双梨之前夸赞过的那名乐师。
她本是一歌妓,从前家中富裕过一段时日,因此各方面都精心培养,学的一手好琴。
前段时间给自己赎了身,后来顾清蘅招募府中乐师,春漾就来到了顾家。
“双梨在哪里练筝?别院她也不清楚,身边有人在吗?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不会迷路的,她已经去了好几天,就在那个亭子里面。”
“嗯?”顾清蘅有些疑惑,顾家别院极大,里面不知有多少亭子,赵岫岫说的是哪个?
“就是那个,后面还有个阁楼,平时没什么人去的那个。”
“凌沧亭?那不是……”顾清蘅心里一咯噔,凌沧亭后面是藏书阁,顾清时如果来别院,肯定会去那里。
难不成他们这一次还要再遇见?
顾清蘅刚喝下去的茶水还没咽下去这回直接呛住了。赵岫岫不明所以,赶紧拍了拍她的背。
顾清蘅摆摆手,赶紧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清蘅姐姐你去哪?嗳,等等我。”
俩人一起赶着来到了凌沧亭。
程双梨坐在亭子里,此时此刻动弹不得,来的人为什么是顾清时?
她要是知道,这个教她的人不是春漾乐师,三天前就抱着她的筝走了。
想到三天前她用她拙劣的技术和顾清时对奏,程双梨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本来弹的还算流畅,突然程双梨手一滑,整首曲子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