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惑说:“闻尔所祈不情之甚。”相与大笑,携手入祠。
狐惑说:“自碧玉分手后,尔向何之?”
西山说:“仍归本洞习道,日日念切吾师,故又出得洞来,四方查访。不期与道兄相会,实是奇逢。”
狐惑亦将己之行藏详细道之,二人悲喜交集。
狐惑说:“道兄不必他往,即在此祠住下,同访师身。”
西山说:“住之不妨,但恐参淡尔的饮食。”
狐惑说:“是地生意甚好,鬼怪缠人极多,就有十余土神,都发得过。尔住于此,我两个土地与人驱怪治鬼,怕还不暇耳。”
西山道人知师踪迹一时难以寻得,遇及狐惑,亦不孤寂,倘师游至此地,何幸如之。
打定主意,遂与狐惑同住祠内,以访三缄消息焉。
三缄自服灵芝后,身康体健,行走如飞。
与狐疑、紫光离了绣绿阁,直向南岳而投。
不意歧路误行,久之南岳反在后面。
三缄说:“吾一心欲上南岳,以观此山胜景,如何反过于南岳之前?”
狐疑说:“必是前途误挂,但不知此去又向何之。”
三缄说:“可于是地访诸村人,访的确时,再走未晚,不然恐又如前途之误也。”
狐疑说:“师言不错,趁是地垂杨悬覆,师暂歇此,待弟子访之。”言已前行。
行约数百步,遇一村叟,手持香具,来自当头。
狐疑揖之说:“敢问老叟,路由此去,所至何地耶?”
村叟说:“南海也。”
狐疑说:“此去南海,几日可到?”
村叟说:“不过廿余日耳。”
狐疑说:“南海有何景致?”
村叟说:“南海观音大士常常应验于此,焚檀拜礼者代不乏人。岸上紫竹青青,时有舍利金光,因人而见,间有莲花九品拥水而开,兼之海岸云霞变化莫测,诸般佳景,煞有可观。”
狐疑说:“近海一带有旅舍乎?”
村叟说:“先年无之,今因焚香者众,旅舍极密,或十里一店,或五里一亭,尤宜早投,否则不能尽容矣。”
狐疑问罢,转回故处,细告三缄。
三缄说:“南海亦难到之区,吾等可向此一游。”
紫光喜说:“闻得南海虾如牛大,其须可作栋梁,吾去拾须一茎,以为没后之棺焉。”
狐疑说:“虾须大多软而不固,尔欲觅棺,可拾一巨蚌壳归家,不必工匠造作,以一半为停尸之所,一半为御土之用。
厝在地中,日后产的孙孙肉在腹内,骨在外面,必要出些硕头人。”
三缄曰:“闲言休讲,如到南海,须市香帛以拜大士。”狐疑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