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萸随之一笑:“妹妹只怕姐姐,得不偿失。”
“妹妹这话什么意思?”
林清萸双眸无辜,轻柔道:“没什么意思,妹妹只是想告诉姐姐,事事可得,事事可失,还是不要存着侥幸心理的好,对自己,和腹中的胎儿,都好。”
慕娉婷皱眉扶了把腰,笑道:“妹妹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我如今得皇上垂怜,自是万无一失,不用像妹妹这般谨小慎微许多,过的甚累。”
林清萸收敛笑意,“姐姐真的懂妹妹啊,那些日子确实甚苦,甚累,没有半点希望。”她话锋一转,随即道:“不过妹妹想到姐姐在宫里定是日益思念妹妹,就觉得格外有盼头。”
慕娉婷笑得灿然,眉头却是微皱难舒:“当然!妹妹在宫里的时候就让我不放心,在宫外,没想到让我更不放心了!所以我就告诉皇上,还是请妹妹回来要好些,也是皇上宠爱,给了妹妹妧妃之位。”
“是啊,妹妹能得今日的荣宠,可都要多亏姐姐,那延禧宫可谓是繁复华美,只是不能请姐姐过去一坐,妹妹觉得甚是可惜呢。”
“无妨,我璇玑宫里的装饰都已经看不过眼了。”慕娉婷朝外道:“茶泡好了就端上来吧,我正好也有些口渴了。”
菱巧匆匆端着两个茶壶进来,道:“让娘娘久等了,奴婢这就倒茶。”
接着,她将两杯茶分别递到慕娉婷和林清萸的手上,退至一旁。
林清萸嗅了嗅,赞道:“好香的茶,姐姐什么时候也爱上这玫瑰清露了?”
慕娉婷饮了口茶,道:“这玫瑰清露是特意给妹妹准备的,我喝的是恩施玉露。”她将茶杯递给菱巧,向林清萸道:“还记得妹妹之前最喜玫瑰清露,所以我让菱巧仔细选取了玫瑰干花,妹妹喝着可还有股霉味?”
林清萸只是嗅着手中的茶,却并不喝:“姐姐说笑了,菱巧是姐姐身边的贴身宫女,她挑选的花叶又怎么会发霉呢。”
慕娉婷淡淡道:“其实这放置的地方,对茶叶是否生霉也有影响,就好比偏僻潮湿的锦寒宫,那样的地方什么好茶也是存放不住的,想不生霉都难呢。”
林清萸听出她的话意有所指,也不急着回,只朝身后的宫女道:“去看看那药热好了么,热好了就取来吧。”
慕娉婷失笑道:“妹妹在我宫里热着什么药呢?怎么不事先服了再来啊。”
“只因这副药是妹妹专给姐姐的,怕路上药凉了,所以煎好了带来璇玑宫温一温。”正说着,宫女已将药端了过来。
林清萸正要请人喝药,门口便传来一阵男子连连的叹息声。
抬眼望去,正是玄寅。
两人异口同声道:“臣妾参见皇上。”
玄寅朝慕娉婷摆手道:“你还有着身子,无须行礼!”他低头看见林清萸,“你也在这?起来吧。”
“是。”林清萸缓缓起身,笑若桃花:“皇上来的可巧,臣妾正请姐姐喝一碗妹妹亲自煎的补药呢。”
玄寅疑道:“是什么补药?”
林清萸笑道:“臣妾请了刘太医在门外,还是让刘太医为皇上和慕姐姐说吧。”
玄寅颔首:“可。”
片刻,刘太医被李峭请了进来,端起那碗灰褐色的汤药仔细查验,又用勺子取了些微轻尝,随后乐呵呵地道:“回皇上,这里头有川断、杜仲、菟丝子、党参、白芍等药物,都是补肾安胎,益气养血的好药,对孕中妇人都是极有益处的,不过……”
玄寅眉头微皱:“不过什么?”
“容微臣再尝一尝。”刘太医说着,将勺中剩余喝了下去,立刻变了脸色,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起来:“这这这、这里头还加了人血。”
玄寅霎时脸色便得铁青,朝林清萸质问道:“妧妃,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