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经络终于宽了起来!
淤积在体内的暖流终于开始流转自如,甚至隐隐有变大的趋势。
而此时还有一股暖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马龙将自己周身的经络疏通一番,紧接着再开始管理那股由弹丸勾动的暖流。这股暖流极具冲击性,不止如此,甚至已经开始攻击他的脏器,马龙先用那股三娘传向他体内的能量将自己已经受损的脏器包裹起来,然后便有心疏导那股加入自己脉络之中,而当那暖流接近脉络的时候,马龙突然发现它的用处……似乎并不是百川归海。
那股暖流轻而易举地包裹住了所有的脉络,就在此时,他感觉到来自巨石的那股力量开始变大。
他的脉络开始膨胀起来,但好在此时他所有的脉络已经被自己体内的那股暖流包裹,并没有发生破损的情况。
只是在这两股力量的冲击之下,他感到自己的脉络又酸又涨,那种如同千万只蚂蚁同时啃咬的感觉越发严重,周身更是开始疼痛。
三娘看见他此刻的肤色已经不再那么通红,再一感觉到自己输入他体内的真元也被使用,心中也是安稳了七八分。
马龙开始松开按在巨石上的手,此刻他已经不需要直接接触便可以汲取巨石之中的天地元力。三娘手下不敢放松,她在源源不断将自己真元外化输入马龙体内的同时,也再次一挥衣袖收割起大片忘忧花,再次将其聚液成丸,督促马龙服下。
马龙不停地运用忘忧花所产生的灵气去包裹自己原本纤细脆弱的脉络,同时也不断用三娘给予他的真元去调节脉络的宽窄,而那浩浩荡荡的天地元力便无后顾之忧地在其脉络之中流转,不停精化到丹田部位。
在逐渐熟悉了这个流程之后,马龙吸收天地元力的程度也越来越多,更会越发纯熟。
在往日,三教九流并不像现在这样日渐式微。那时候各宗各教的状况真可谓八个字:诸子百家、百花争鸣
就像现在被人近乎神话的茅山道教,那时可以和它分庭抗衡的流派不少。等到茅山道教发展到如日中天,当时以奇门遁甲闻名于世的道教还有一个,也正是这两个道教各占半壁江山。
那时的一个成语足以说明这种情况。
南茅北马。
不同于南方茅山流派,北方的马家是家族一脉。
南方茅山虽说神秘,但毕竟是一个门派,即便最后凋零还是有不少书籍血脉流传入世。但是马家却不知为何在某一代突然断了传承,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去追究缘由。宗家最后分了三脉,一脉留驻北方故地,一方南下去了湖南一带,另一脉到了当时的国都长安择山而居。
那时北方马家传出了不少奇闻异事。
后来一时战乱灾祸四起。生逢乱世,不少异教趁机敛财敛众。
其中有一脉以杀人劫财为主,所倒之处寸草不生,就连祖坟的陪葬都不放过。这一行人自称黄大仙座下教众,手段残忍令人发指,直到他们招惹到了北方马家身上。
结果毫无悬念,这一宗黄大仙教众全灭,待马家杀进其所处属地,只见其大殿中赫然供奉着一尊毛色油光水滑的黄鼠狼。这黄鼠狼巨大无比,赛半匹成年野马大小。
大殿香火点点,但黄鼠狼像却透出阵阵香火气都压不住的恶臭。
马家没有轻举妄动,掌家人还未迈入大殿就发现这系一所阵法核心。
那阵法也是端地恶毒,唤做千煞风水换地聚财阵。
此阵用于聚财换风水,前身分为十杀、百杀、千杀、十煞、百煞,直至千煞。
以一尊半仙血祭为一杀,千尊半仙血祭为一煞。
所谓半仙也有一番由来,半仙乃是对成精野物的尊称。次阵法须得深山老林修炼千年的山野古精,以黄皮子最佳。待活捉其后,将其放血而亡,经过一番手段将其皮毛剥下,肉身血肉尽毁,使得此魂无处可去,活活沦为求财之魄。
向来山精古怪最惜得皮毛,如此一来听命于施法者心中多有不甘,但又惧怕皮毛被毁,这一身道行尽散连游魂也做不得,如此一来此阵最为阴邪。能使得此阵,不止说明施法者功夫了得,更说明施法者心思歹毒。
如此不入流之辈,掌家人怒而破阵,将阵心那尊黄鼠狼超度后付之一炬。
当夜,一身穿黄衣须发皆白的老者踏云而来,此老者文绉绉先是拱手作揖,言语中无一不透露出感激之情。掌家人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又见这老者与他颇为投机,即便心知古怪依旧彻夜长谈。老翁端地是钦佩万分,最后道出了原委:原这老者本尊乃一座黄鼠狼,此黄鼠狼在山间佛堂,受得梵音点化,修行千年成了精怪。眼看就要飞仙而去,谁料被这歹毒术士以邪法灭了肉身,生生损了它这一身皮囊,困于歹人之手。这下得了超度,谋了个土地老爷的职位,此番前来是为道谢,也是为提醒恩公小心那施法之人。
正相谈甚欢,却听闻那窗外传来一声鸡鸣。
真真一个雄鸡一唱天下白。
掌家人蓦然一惊睁开双眼,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方知原来这番夜谈只是梦一场。当下思忖,这白发老翁想来是那尊黄鼠狼,心底倒也感叹:这世间,古精仗义多;人情薄,情意不敌祸。叹惋一番,想起那老者三番四次让他小心那施法者。也就是艺高人胆大,掌家人也没把这施法人放于心上,却于某日突然感到不适。
这下他突然想起那老者多次要他注意这施法者,连连起坛做法,哪料这事出突然,眼看着不敌那人——
掌家人喷出一口烫血,拼了道行直直逆法而行。舍了性命诛了那施法人,拼得个一损俱损。
待本家人赶到,掌家人只来得及交代一番遗言。
那真是:修行之事凶险落,朝生夕死白骨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