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年目光一滞。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后颈:“你做了什么?”贺黎脸上的笑容带着点炫耀的意思:“你不妨再猜一下?”顾知年猛地扭头看向桌上的酒杯:“你——”“不不不,不是在酒里,那太没品了。”贺黎一边朝着顾知年靠近一边说:“我喜欢润物细无声的感觉。所以我在这个雅间的空气香水里加了点好东西。”顾知年死死咬着牙关,他能感受到自己贴上的阻隔贴正在慢慢融化,里面的信息素已经外溢出来不少:“你这个疯子。”“嗯哼,谁让我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半路弟弟呢?”贺黎将顾知年逼到了墙角里,退无可退:“别躲我宝贝,我现在不想用信息素伤害你。”“想要你”顾知年被困在贺黎和背后的墙体之间,脚下仿佛被灌了铅一般,脑子里的晕眩感也强烈明显。但顾知年不打算因此就范。他在贺黎的手即将触摸到自己的脸颊之前,拼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贺黎:“贺黎,别做这种蠢事。”贺黎饶有兴味地哼笑一声:“你嘴硬的样子也很迷人。我刚刚也说了,不要逼我用信息素伤害你。”“再推我一次的话,你可能就要强制发情了,宝贝。”贺黎用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身体又一次朝着顾知年靠近。顾知年连呼吸都在颤栗。空气里已经多了些alpha的信息素,后颈上的信息素阻隔贴已经完全溶解,顾知年根本抵御隔绝不了这陌生又恶心的信息素。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捂在腺体上的手依然按得紧紧的,只是这个行为并不能带来什么好转,顾知年自己都能感知到他的信息素蔓延出来,跟贺黎的碰撞在了一起,让顾知年痛苦又恶心——他的潜意识里只能接受赵维祯的信息素。品尝过赵维祯信息素的滋味,顾知年就再也不可能接受其他alpha。更遑论是这个使用卑鄙手段的劣质alpha了。他掐着自己的指尖逼自己冷静理智,眼里的阴寒被昏暗的灯光掩盖住。贺黎对这些并不知情,或者知情了他也不会在意。他贪婪地嗅了一口顾知年的信息素味道,并在里面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贺黎意味不明地邪笑一声:“看来,你也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干净老实。”顾知年的嘴唇紧紧抿着,一语不发。贺黎直接用手摸了摸顾知年的脸:“其实我很介意我喜欢的东西被别人玷污过。但如果是你的话,宝贝,我愿意稍微让步。”顾知年用闲着的左手拍打开贺黎的脏手:“离我远一点,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哦?”贺黎释放了更多的信息素,满意地看见了顾知年皱眉深呼吸的反应。“你越不听话,我就越想得到你。”贺黎扣住顾知年刚才拍打自己的手:“你尽管放狠话好了,我喜欢你不服输的性格,很喜欢。”alpha说完,用另一只手扯开了顾知年脸上的口罩:“你真漂亮。”濡湿的呼吸让顾知年差点干呕。他眼看着贺黎缓缓低头,离自己越来越近。在贺黎的嘴即将触碰到顾知年的嘴唇之际,alpha的瞳孔骤然一缩,脸色也瞬间变得扭曲。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对上了顾知年冰冷至极的眼神。原本应该被药物控制得寸步难移的oga居然用那只保护腺体的手掏出了一把匕首,并将匕首刺到了贺黎颈后的alpha腺体处。鲜血源源不断地从贺黎的脖子上流出来,有些鲜红液体还打在了顾知年的手上。顾知年在贺黎惊愕疼痛的眼神里将这匕首扎得更深了些。“我说过,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顾知年说话的时候呼吸都有些不稳,额头上也浸着汗珠。剧烈的疼痛和顾知年的声音让贺黎终于回过神来。原本暧昧轻佻的神色从他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alpha嗜血的戾气:“你找死——”贺黎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不顾被顾知年刺伤的腺体,抬手用力给了顾知年一个重重的耳光。刚才那一刀已经消耗了顾知年所有的力气和抵抗能力,要不是顾知年的后背有墙体可以倚靠,他现在估计要跌落到地上去。不过有墙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头被贺黎打得偏了过去,撞在了这墙上,额头似乎都被撞伤了。紧接着,暴怒中的alpha伸手用力扯住了顾知年的头发让他回过神来:“你真是,真是太不乖了。”头皮上传来的疼痛感让顾知年咬牙,他抬腿用力向贺黎踢去,却因为过于迟缓而被贺黎轻而易举地躲开来。贺黎这个疯子,不管自己的身上是不是还插着刀子。他扯着顾知年的头发转了转自己的脖子,低头就朝着顾知年暴露在空气中的腺体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