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荀策的关心是多余的,当事人仍是悠哉乐哉的歇着,一句话也不理,荀策上前走了两步,终是因方才的阴影,不敢走过去,但相隔两步的距离,终是能让他听见荀湛均匀的呼吸声。
敢情,这家伙,竟然睡着了。
当然荀策这句话只敢在心里说,不敢说出来。
如此一想他便好生羡慕面前的荀湛了,虽然他的好二哥经常欺负他,但看在荀湛经常心直口快的指责天子,且从不避讳,他便稍稍的安心了些,总有一天,会有人替他收拾荀湛的。
他想着,便出了书房,再往里走,还有两个老家伙再等着他呢!
他也不愿同那两个老家伙有牵扯,谁让他想知道他的大哥何时回来,况且,等大哥回来,他的好二哥便不会这般大摇大摆的欺负他了,毕竟大哥会替他教训二哥的。
因此,见两个老家伙的路上,心情也不似方才那般压抑了,脚步竟然有些轻快。
荀湛不过是在书房微眯了一会儿,想起孟生今日来的事,他便站起身,此事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才好。
至于东院那两个老家伙,方才不是过去一个人告状了么?
荀策这小子,哪里是担心他,明明是看他手忙脚乱了才会幸灾乐祸,不过,自己几时如过他的意?
偏偏这小子不知道收敛。
不过,他还要再对不起荀策一次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骨质的哨子,这骨头是象牙白的颜色,触到肌肤之时,有着凉凉的触感,他放到口中一吹,哨音响亮,且十分有穿透力。
不过顷刻间,他的面前便站了一人,这人穿着象牙白的衣服,颇有些清雅俊秀。
荀湛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穿的跟丧服似的?”
若不是知道他家中早已无人,还真以为他方参加完丧葬之礼回来呢!
站在荀湛面前的开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说实话,他也极为排斥这衣服,不过,他也是无能为力。谁让他家主子非要让他穿着白颜色,且说,穿着白颜色柔弱了许多,能让人放低防备呢!
不过。想他开怀夜里不定便跳上了谁家的屋顶,如此这般,听见过最多的两字便是,鬼啊!
可惜他同主子说过几次,主子都当做没听过一般。出口气便道,风一吹,飞走了。
从那以后,他便时不时的会怀疑,他的主子脑子是不是痴傻?不过随后想了想遍布整个大周的产业,还是放弃了,若他主子是痴傻,那他是什么?
荀湛看着开怀无奈的模样,不用想,便知道是荀策做的好事。不过穿成这样,到底是不像一个暗卫,白天还好,晚上,怕是要吓坏不少人。
“你们主子在宫里的人,你可知道?”他也不再多想,直接切入主题。
开怀狐疑的看了荀湛一眼,不过念在荀湛的威压,他还是放弃了抗争,直接道。“属下实认识几个,不过,不太熟。”
开怀没抬头,便听见从荀湛“嗯”了一声。声音低沉,一听便不是好兆头,开怀不由郁闷,早知道,他就不答应畅饮比赛跑了,如今才知道畅饮是故意输给他。狡猾。
因此,开怀立刻抬头,道,“国舅爷有事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明明不是主子,却要比主子还可怕,他不明白,为何这国舅爷这么喜欢找他们兄弟为他办事,不过现下明白了,是为了给主子添堵。
荀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开怀说了几句,开怀的神情渐渐凝重,毕竟在宫中动手脚的事情,并不好做。
到了结尾,荀湛这才道,“过两****会去见陛下,你随我一同去吧!”
开怀点点头,直接走了出去,赶紧去办荀湛吩咐的事情,他实实在在的明白,若是他办的慢,下一秒就不知被分配到什么样的苦差事了。
而这厢荀策显然已从两个老家伙那里走了出来,不过放走没几步,便见一个白衣飘飘的人落在他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