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好事发生的次数,实则是极少的,朝廷曾公开声明,在朝为官的官员,禁止到这花街柳巷寻欢作乐,若是无人得知,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有人得知,那官员的前途大抵便是毁了。
因此据容婉所知,这类差事,基本都是洛景钰去做的。
但是军巡院的那位右巡使,声名虽是不显,但她也偶有听过,刑部侍郎的这个大儿子,为人乖张,最爱以势压人,却出门不怎么带脑子,得罪的人比比皆是。
若非刑部侍郎在上将他的事迹牢牢捂着,怕是如今他也当不了官,不过如今入了官场几年还在军巡院七品的位置,也是因着他的性子。
等洛景钰有意无意的将会有权贵去的消息稍稍透给右巡使时,想必他是十分乐意走这一趟差事的。
洛景钰听了容婉的话,只要稍稍动动脑筋,便知道容婉的意思,便是让那右巡使多去烟云楼附近转上一转,给他接近十三王爷的机会,但是洛景钰却不明白,纵使让右巡使见到了十三王爷,也只会让那右巡使得利,以后欺压起自己,更是如鱼得水了。
但官场上的事以及自己的委屈洛景钰不好对容婉说,却也隐晦的提了两句,而容婉显然明白,还让他放心的去做,说是这把火烧不到他头上。
对于容婉的此番话,他是疑惑的,更不知道容婉又是如何得知此事,但话到口中,好似面前有堵墙一般,怎么也说不出来。便只好作罢。
他忽而想起前几年容婉犯了梦魇,曾对他说做了噩梦,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也在噩梦当中出现过。
况且她是他的妹妹,若是他连自己的嫡亲妹妹都不能相信。又能相信什么呢?
因此他便有了信心,信誓旦旦的对她说,他定会将此事办成的,回府之时还有些蔫了的模样此刻却变得神采奕奕。
等他从容婉这里走了,容婉才垂着眉目。定定的盯着足尖。
她从未刻意想要伤害谁,从来都是人来犯她,她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为了一劳永逸,而做的有些过了,她也不后悔。
她的此行,便是为了守护家人而来的。
前世是她不懂人情冷暖,以为别人疏远,也不过本来就不亲密而已。如今看来,别人疏远,又何止不亲密,也许心中还在想着怎么利用你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对比那些目的,你的牺牲便显得微不足道。
而她带着满腔的疑惑再次来到这个世界,前路的迷惘更是让她不知所措,她以为,只要用心,便不会再有前世的惨剧。
而纵观如今。她除了避免了家中伤亡,便没有做什么更好的事,更何况,她还是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多少次将寻仇之事说的冠冕堂皇。可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做,一直处于被动的阶段,可若是一直这样,她又能何时才能寻到那个幕后之人呢?
生活便是这样,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了,才知道路到底该怎么走。
她跌跌撞撞。摸滚打爬了这么久,终是悟出了这么点道理,若想要做对自己有利之事,必须要自己掌握主动权。
主动权若是一直掌握在被人手中,或许是你的仇人手中,那么这辈子,也不要再指望翻身了。
对于这些谋略之事,她虽然不懂,但也要学着懂,再也不能只说一些空话,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她知道,如果这般反复下去,估计这一世的教训,仍能让她无比惨痛。
洛景钰休沐过后,回到了军巡院,他虽是从正门走了进去,但站在门口守卫的侍卫却是一语不发,像是未看见过他一般,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右巡使比他待在这里的年限要长的多,这些侍卫事事都听从右巡使的吩咐,对他这个名义上的上司多是不屑一顾。
他早已经厌烦了这种状态。
他最爱做的,便是行军打仗,军中条件虽然艰苦,但却有许多好兄弟,他们中间的兄弟之情都是靠着并肩作战累积出来的,是能够将自己的后背,将自己的命交给这些兄弟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