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府中则是更加静谧,却只见婢子仆从穿梭于内院之中,除却出去买日常所需,整座府中的人就好似与世隔绝一般。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容珺念了一句,嘟着嘴唇沉思着,后而转身看向坐在她身后的容婉,“阿姐。”
容婉正在想事,听到容珺唤她,回过神,“怎么了?”
容珺摇摇头,又说无事,便转回去继续研习论语。
萤绿从屋外走进来,走到容婉跟前,一副忐忑的模样,行了一礼,“娘子,三殿下在外院正厅等您。”
容婉顿住,她真不知此时为何萧玄青回来,但是如今她不可能避而不见,也罢,便去看看他前来是有何用意吧!
她对容珺交待一番,这才带着萤绿走到外院。
萧玄青已在正厅待了几刻钟,见到想见的人,微微勾起嘴角,不经意的呡了一口茶,将茶放下之时,那想见的人已然进来。
“阿婉见过三殿下。”容婉行礼道。
萧玄青抬眸看向她,站起身来,向她走近,伸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见那目光冷凝,他却觉心中一窒,再出言时,虽仍带笑意,却使人心底不由一寒。
只听他道,“洛氏阿婉,如今你官居二品的父亲已死去多时,你可还做着嫁入高门做正妻的梦?”
容婉在来时也思索过萧玄青此次过来的目的,却是未想到他竟然是专程过来嘲笑她的。
她再看他时,却倏尔一笑,只是笑过之后,目光多有不谢,“阿婉竟不知三殿下竟然是这般落井下石之人。”
她说他落井下石?
萧玄青眯了眼睛,正要说话,却嘎然而止。
他一向待人温厚,不论见过他的人,还是气味相投的好友,都说他仁厚,虽未明说,却也暗地夸赞他当为明君,他却在一名女子这里,一而再的生气。
他这是怎么了?
想到这里,他已将方才的气愤给压了下去,平静的看向容婉,“洛氏阿婉,你对我如此出言不逊,是否想到大理寺牢中坐上两日?”
此话一出,容婉便安静了,如今的她父亲已逝,只是屈屈一个民女了,如何能与堂堂殿下叫板?
且不论这一世初见的那一掌,往后的三番四次,礼仪虽到,她却对他冷眼相对,她竟忘了,堂堂殿下,怎么受她的气?
如此才算想通,只不过却是晚了,可就算再重来一次,她也无法对他笑言相向,这一切不过是前世的因,后世的果罢了。
容婉微微一福,语气却比方才温和了一些,“是阿婉唐突,还请殿下切勿怪罪。”
萧玄青见她如此低眉顺眼,心中却恰似被猫抓了一般,开口却道,“洛氏阿婉,虽你如今落魄,但我能许你为侧妃。”
此时,他却已然忘记当时她拒绝他的言辞犀利,他以为,如今她已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