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争斜提着刀,盯着老汉,问:“是你给佟温报信?”
老汉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将手里的圆包袱丢到地上,坦然答道:“是啊。”
“为何?”
老汉指了下梅争手里的刀:“将刀举起来,冲着月亮,仔细看。”
梅争举起刀,迎向月光,发现刀身散发着碧绿的微光,而刀刃却微微发红。
老汉慢悠悠地说道:“此刀名为血饮,只有多饮血,才能养好它。”
梅争垂下刀,声音冰冷:“那你应该事先告诉我。”
老汉呵呵一笑:“事先告诉你,怕你不去,或是另想办法。我要的,就是你执刀饮血。”
梅争将刀放在了砧台上,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站住。”老汉的声音变得威严而不容置疑。
梅争微一皱眉,停步回身,看着老汉。
老汉问:“除恶务尽,有错否?”
梅争答:“没错。”
老汉问:“我虽给佟温报信,但也算助你将恶人会聚到一处,有错否?”
梅争迟疑了一下,答:“算是无错。”
老汉问:“血饮刀好用否?”
梅争答:“好用。”
老汉问:“既无错,又好用,那你这是做什么?”
梅争答:“此刀甚是锋利,又无刀鞘,我……”
老汉打断了他:“你是害怕伤到自己?”
梅争微微皱眉,有些纠结,他到底是在跟老汉赌气,还是怕被刀伤到?
宫柯说道:“老丈,您给这刀做个刀鞘嘛,都不好带着。”
老汉没理宫柯,而是盯着梅争说道:“你要用刀,却又怕被刀所伤,如何能运转自如?又如何能人刀合一?”
梅争一愣,犹如醍醐灌顶。
用刀却怕刀,那便是入了魔障。
就好像他一直对血咒心存恐惧,所以不仅受血咒折磨,还磨灭了心力。
宫柯争辩道:“你这话说的,这柄刀锋利无匹,用什么都裹不住,咋带着?还能总用手拎着吗?”
老汉将目光转向宫柯:“有何不可?”
宫柯一愣,张了张嘴,想了一下才说道:“你这不抬杠嘛,明明有省事的办法,干嘛非得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