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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一个计划（第1页）

晚自习放学，佳琪和李赢顺路，每天结伴回家。在忽明忽暗的路灯光影下，两人边蹬自行车边聊天。

“你今天晚自习出了什么状况，一会儿腿抽筋，一会儿傻笑的。”李赢问。

“都是被罗莉害的，我拿她和生物人开玩笑，没提防她死命拧了一下。那货手家伙够黑的，我估计都非紫一块不可。”佳琪解释说：“她拧了你，你还笑得那么变态，不是一下子拧到倒退的神经，把你也搞神经了吧。”?李赢戏虐道?。

“你才神经了啊！你不了解情况；你听没听到生物人说了一句要严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我说不用自己揉一下就好了，那贱人竟然学着生物人的声音说了一句要不我帮你揉揉，她学得那语调那口气太像了。深得生物人的真传。我听了一下没忍住，笑出声了。”

佳琪解释道。

“说起生物人，罗莉是真对他动了感情。”李赢关切地问。

“据我观察是真的。”佳琪肯定地说。

“真的喜欢就去表白呀，装得跟淑女一样，哄谁呀！”李赢说话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她哪有那胆量，平时疯疯颠颠的，到了关键时刻就歇菜了。这事儿呀，我看又得姐几个顾她合计合计。”佳琪说。

“我不愿动那鬼心思，浪费脑细胞，你们商量出结果了，需要帮忙就吱一声。不过，学生追老师，这事儿靠谱吗？”李赢疑惑地问。

“靠谱，当然靠谱。现在是什么年代，崇尚爱的年代，如果真有爱了，年龄，地位和性别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感觉，感觉你懂吗？”佳琪说。

“我没你那么多大道理，反正你说靠谱就行。你说怎么帮就怎么帮，我听大家的。”李赢不喜欢为那些抽象的事物去操那份心。

“嗯，今晚回去我好好想一下，整一方案出来，供大家讨论研究。”佳琪是这个小团伙的智多星。

当佳琪走到自己家门口时，还没来得及敲门房门就打开了，外婆正迎在门口。佳琪的外婆是个十分精明的人，安排着一家人的饮食起居，关注着家里的一切，甚至是灵魂有关的事。她用唠叨，嘱咐，抱怨表达着她的爱。

“琪琪，今天晚饭怎么没回来吃？你吃饭了吗？”

“今天有同学请客，我们去饭店吃的。我妈呢？还没回来吗？”佳琪在客厅里没看到妈妈就问道。

“我刚给她打了电话，可能还要一会儿才回来。同学请客，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几个人去的。”外婆尽量装作漫不经心的口吻，但仍掩饰不了盘问的成份。

“我们五个女同学。”佳琪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尽量简短如实地回答。她知道一旦勾起外婆的好奇心，她得不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一件事能长期瞒过外婆的。

“是谁过生日？”外婆眼角下耷的眼睛里有怀疑的成份。

“没有谁过生日，就是腻了家常饭，想换一下口味而已。首先声明，我不是损您老人家的厨艺。您老烧菜的味道，那是无与伦比的。可是山珍海味总吃也是会烦的呀，只是改下口味，和饭菜质量无关。外婆千万别误会，也不准骂我。”佳琪小嘴吧吧的。想堵一下惯常和外婆的交谈方式，让外婆的唠叨没有机会发出来。

“你个小没良心的，一天到晚伺候着你，还说这样的歪嘴话。”外婆脸上满是慈爱的笑。

“我先去洗个澡，今天还有很多作业没做完呢。”佳琪不想听外婆唠叨下去，就拿出了她的挡箭牌——作业。这个理由是百试不爽的，在外婆的观念中学习是头等大事，做作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快去吧，洗好了快点写，也不能熬得太晚，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外婆说：“对了，我还留了菜，现在饿吗？饿再吃点。”

“我不饿。”佳琪边说边进了浴室。

佳琪洗完澡，妈妈依然没有回来，她想给妈妈打个电话，最后决定还是不打了。她知道妈妈很忙，在佳琪的印象中，妈妈似乎总是在忙碌，很少有空闲。每天天刚亮外婆就开始准备早点，然后妈妈出门的脚步声，以及外婆的嘱托声。经过一天的忙碌，妈妈也很少正常下班，经常十一二点才进家门。妈妈上班时，佳琪一般还没有起床，妈妈下班时，有时候她已经睡了。所以虽然住在一套房里，有时她一天也看不到妈妈。但是每天妈妈进门和出门的脚步会让佳琪感到特别安慰。知道妈妈在工作，在支撑着这个家。

有时佳琪特别希望自己快点长大，那时她也可以像妈妈那样去努力工作。到那时，她要卸下妈妈肩上的担子，让妈妈不要那么辛苦。

当佳琪洗过澡，觉得浑身轻松舒服了好多。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了门，没有去写作业。脱了鞋子，索性倒在床上仰望天花板，想着自己的心事。佳琪是那种喜欢编织梦想的女孩，她喜欢音乐，文学。每当置身音乐的芬围或迷醉于文学营造的意境当中时，她才是充满热情的。她的所思所想和现实有些格格不入，时常显露出叛逆的个性，这就变得和周围的人和事不谐调。她都漠然置之，唯有音乐和书籍才是她的精神慰藉地。而音乐和小说多以颂扬爱情为主，因此她觉得爱是很神圣很圣洁，很单纯的情感。对书上描述的，身边经历的所有有关爱情的事，她都深信不疑。比如她的好友罗莉暗恋周老师这件事，她就觉得很正常。甚至认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帮她们一下，能促成一段“师生恋”而自己也参于其中，她觉得这是一件很荣兴很有意义的事。毕竟历史发展到这个年代，爱不需要再去用含蓄，闪避，羞怯去表达。爱了就爱了，就这么简单。

很快，一个计划已经在她头脑里成形了。首先，她要让罗莉变得成熟一点，勇敢一点，开放一点。不要像现在这样，动则羞羞答答，言语慌张。在装扮上也太孩子气，应该穿得再成人化一点，甚至可以化点淡妆。具体该怎么装扮，这点另外几个姐妹们可以给点意见。这样一来，周老师一定会注意到她。由谁来说破这层意思呢？做为老师，一定会顾及到面子，不会主动表白的。那就只好由罗莉主动出击了。佳琪想起罗莉那婆婆妈妈，畏首畏尾的做事风格，她觉得她主动表白也是难题。这个问题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就由她们几个代劳。

她躺在沐浴着朦胧灯光的床上，想像计划进行的每一个细节。仿佛一切都按设想中进行那样。天啊！如果我能促成一对情侣，那该是多么刺激的一件事啊！

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还没从生活中获得理想和现实的真实含义。仅凭书本大吃一惊影视剧看到的一点关于爱的诠释。就认为完全懂得什么是爱，应该怎样去爱。却不知现实中有好多她所不理解和无法接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