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昔急的了不得,日日派人打听消息。外面传什么的都有,不少人还说听在边关的亲戚说,亲眼看见林铮在花柔的军队里,日日带领大军训练;还有人说林铮已经为花柔训练出了一支强大的军队,一色的骏马勇士,穿着玄衣玄甲,连马也都是重甲,还制造了攻城用的云梯,不日便要南下了。
“子瑜,情况到底如何了?”
徒祺宇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解下袍子,林忆昔便焦急的走过去。
“昔儿莫急,先坐下歇歇,听我慢慢跟你说。”徒祺宇摇摇头,屏退下人,扶林忆昔坐下。前几天听了林铮的消息,加上皇帝对林家的态度,林忆昔又急又怕,动了些胎气,连吃了几天药才好些,徒祺宇可不敢再刺激他。因此只捡不太严重的跟她说。
听来听去都是无关紧要的,林忆昔急了,抓着徒祺宇的袖子,说:“子瑜,你相信我么,我哥哥不会做叛国之事的。”
“信,我当然信你!”徒祺宇道。可问题是皇帝不信,大臣不信。这些天从边关传来的消息,都说林铮就在敌军里,还亲自带着两万人跟大秦军队叫过阵。几万将士的眼睛都看着呢,便是说理也没地儿说去,难道那几万将士的眼睛都是瞎的?今□□堂上还有不少人要求治林铮的叛国之罪,还有说起码得夷三族的。便是大臣们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若非昔儿怀着皇嗣,又有太上皇极力袒护,必然也受到牵连。
徒祺宇当然相信林铮不是叛国之人,这里面必定有什么问题,可惜他不在边关,没办法判断真伪。
“子瑜,我哥哥的为人我知道,从前在家里读书的时候,哥哥就最喜欢曹植的那句‘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平日里他也常说好男儿当杀身为国马革裹尸。他就是死都不会勾结敌军的,花柔军队里的肯定不是我哥哥!子瑜,你去求求太上皇,这里一定有什么隐情,让他一定要派人查清楚。”皇帝视他们林家如眼中钉肉中刺,说不定这里面就有他的手脚,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在太上皇那了。
徒祺宇安慰:“昔儿,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内兄蒙冤。”
事实上,他已经求了太上皇,太上皇已经答应保证不让安平侯府一家的性命。
至于彻查之事,尚在商榷之中。
这日徒祺宇找到林如海,开门见山便问:“林铮之事,林大人如何看?”
林如海想了想说:“林铮那孩子我见过,其为人精于骑射,长于韬略,事国至忠,事亲至孝;且有严于律己,有鸿鹄之志,说他叛国,我是不信的!不瞒王爷,下官自认还是有些看人的眼光的,此事定然有隐情。”
林如海与林致远本为挚友,出了这么大事,他在朝堂上并未为好友力争,徒祺宇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听他如此说,便知自己误会他了,不由长长一揖,道:“既如此,林大人何不自请前往查察,还林铮和安平侯府一个公道。”
林如海也正有此意。
于是二人一同进宫,说明厉害,请求共同前往边关,查明真相。
——
安平侯府。
崔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她不敢相信自己一向忠君爱国的儿子,怎么就成了卖国贼了?想起消息刚传来,自家侯爷大发雷霆的样子,越发哭的止不住。当时侯爷把屋子里能摔的都摔了,还说自己没生过卖国贼的儿子,要把林铮逐出家族。
天下只有不孝顺的儿子,没有不疼儿子的母亲。
这些天崔夫人又是急又是怕,又不敢相信。一会子觉得儿子是被人陷害冤枉的,一会子又想万一儿子真的叛国,岂不是,岂不是……
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这一大家子,老来少少的,可如何是好啊?
“太太,咱们王妃娘娘又派人送东西来了。”丫头前来禀报,见女主人仍是坐在床上垂泪,便束手而立,等吩咐。等了半天,仍不见崔夫人说话,不由缓缓走上前一步,道:“太太,王妃把慧香姐姐派来了,可要让她进来?”
“什么?”崔夫人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