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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什么东西?&rdo;云钰停步。

寒子玉从怀中拿出一只木雕的小人递过去：&ldo;此物以建木雕就，驱邪避凶，比那块冰魄好得多，还望不弃。&rdo;

云钰看了一眼，见这小人木制莹润如玉如脂，且雕刻精致浑然天成，俨然就是缩小版的自己，憨态可掬还挺可爱，不由喜欢，推拒的话便不好出口，道：&ldo;多谢，只是无功不受禄……&rdo;

&ldo;小小心意，无需谈什么功禄。&rdo;寒子玉将东西径直塞进他手中，&ldo;皇上能常伴在身便是足矣。&rdo;

云钰便称谢收了，回房后还把玩了好一会。

&ldo;那是什么，我也想要。&rdo;苏苏十分神往。

&ldo;想要?&rdo;寒子玉放下酒杯，眼中光华流转，笑意优雅，&ldo;下辈子吧。&rdo;

苏苏撅起嘴，将酒连同瓜子和花生一股脑收走了，壳都没给他剩。寒子玉一笑，对着他的背影弹指一挥，苏苏就一头撞在了树上。

&ldo;姐姐，他欺负我!&rdo;苏苏爬起来边揉额头边愤愤跺脚，可惜以前喊一声就会立马出现的姐姐，此时连个鬼影都没露。

他没法子，只好冲寒子玉吐了半天的舌头，骂了句坏人就灰溜溜回房了。寒子玉独坐月下，笑着摇摇头：&ldo;真是个傻小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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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阴欲雨，天气陡然寒凉不少，石郢县地处偏北，凉意更甚。云钰一路而来为免招摇便没带什么行礼，一夜下来有些着凉，清早起床后便觉喉咙发痒颇为难受，想找件厚些的外袍都寻不着。

本想吩咐下人煮碗热汤来去去寒，看着几张不甚恭敬还有些不耐烦的面孔，这想法便压了下去。

沅战身体已复原得差不多了，在门外等候吩咐差遣。云钰让他去买几件衣裳，沅战去了一会，回来后说这地方没有广通钱庄的分号，无法兑银，他们从京城带来的几百两银票便形同废纸。

云钰抚额，这鬼地方。

不想过了一会，一个下人送来几件衣裳，料子款式都是上佳，不像是石郢这地方能出来的贵货。

云钰颇为新奇，拿了一件穿上，甚是合体，天青流云的纹样更衬得他肤白俊秀，贵气逼人。

&ldo;肖大人这个圣意揣摩得不错，孺子可教……&rdo;云钰出门正想褒奖某人一番，却见外头站着的不是肖长离，而是寒子玉。

&ldo;衣裳可还满意?&rdo;寒子玉眉目清朗笑眼弯弯，&ldo;都是通州直接送来的，比不上宫里的精贵，只好将就些了。&rdo;

云钰道：&ldo;多谢先生。沅战，送些银两给先生。&rdo;

沅战正要取，寒子玉伸手将银票又推了回去：&ldo;与我客气什么?不嫌弃东西粗鄙已是万幸。皇上想必饿了，县衙里做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不如随我去酒楼用早膳。此地虽然破落，有一种名为玲珑包的小点倒是不错，可以入口。&rdo;

没等云钰开口，寒子玉就携了他的手腕引着走了。肖长离捧着他用熏香熏了许久的外袍，转身而去。

县衙等人以为县令昨晚受了伤，今日定是卧床休养，便都心照不宣甚为默契得迟到了一个时辰。待来到县衙时竟见肖长离坐于堂上，案上堆了一叠公文帐册，不由都打了个寒战。

刘元直资历久官位较大，被众人推了出去，只好惴惴不安道：&ldo;大人，身体有恙，何不多休养几日?&rdo;

&ldo;公务在身，不敢懈怠。&rdo;肖长离拿起账册，道，&ldo;本官不擅查账，不过粗略看了看，似有诸多遗漏短缺之处，刘县丞任职多年，想必比肖某更为熟识，不知可否代劳?&rdo;

刘元直冷汗直冒，双手接过账本：&ldo;下官……定全力为大人分忧。&rdo;

肖长离又拿起户籍册，道：&ldo;县中人丁增减，可有详细记录在册?&rdo;

刘元直道：&ldo;皆有在册，不敢疏漏。&rdo;

肖长离道：&ldo;既有在册，槐山村全村无人存活，为何没有记录?&rdo;

刘元直冷汗淋淋：&ldo;这……那地方疫病流行，先前绍知县亡故，大人又未上任，下官曾派人去看过，这人就、就没回来，下官也是……&rdo;

肖长离道：&ldo;疫病可曾查清源头?&rdo;

刘元直声音越来越低：&ldo;这……无人敢去呐……哦，是因为那个女人!&rdo;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声音陡然提高，将旁边的赵临都给吓了一跳，&ldo;她一来便生了怪病，就是因为她!&rdo;

肖长离看着户籍册，道：&ldo;此女为何册中并未提及?&rdo;

刘元直道：&ldo;她不是本县人，据说是逃难来的，先前驱赶过好几回，就是死赖着不走，后来出了疫病，绍知县就将人给抓了。唉，当初就不该收留她，若及时将她驱走，也不会害了诸多村民死于非命。&rdo;

&ldo;王咫呢?&rdo;

&ldo;王咫……&rdo;刘元直咽口唾沫润润嗓子，&ldo;是个铁匠，无甚出众之处，哦，他就是第一个得疫病之人，死去多时了。&rdo;

肖长离若有所思，刘元直等人面面相觑，生怕他追究他们玩忽职守中饱私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