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川拍了拍楚瑜的肩膀:“柯敬戎的事情你们临危不惧,做得很好。”
楚瑜不敢邀功:“公子,这是景宁殿下的主意,跟我们兄弟俩真无关,我们也是刚知道景宁殿下的病是装的。”
顾明川环顾四周,谨慎的说:“现如今,新帝,齐王还有高相的人势必会想法子让太子出不了这个院子,你们日后定要当心。”
说到这,他又想起一事,此次李玉灏让江庭芜为李景宁医治是为了敲点岳家,事后等李玉灏气消了,定然也会试探李景宁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说不准还要往小院里安插自己的人手,戚二月若是藏于此处,太容易被人发现。
莫说李景宁,就是整个顾家都要被搭进去。
他想起了一个人,卫家冤案活下来的人——卫知。
……
江庭芜气急败坏的回到家,紧闭房门,命珉莹端来热水,取来襻膊把宽大的袖袍绑好,对着镜子将自己的嘴唇用热水擦了一遍又一遍,擦完后还心有余悸,要是顾明川身子再低些,那场面还真是不敢想。
珉莹见她回来后举止奇怪,急得拍门大喊:“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废太子他不行了?”
待庭芜稳下心神,收拾好衣妆才打开了门。
“无妨,废太子也没事,是我倒霉,路遇恶犬,觉得晦气。”
庭芜嘴上说着无事,心里早已将顾明川给凌迟了千万次。
“方才瞿媪来问,殿下可要现在用膳,您刚一进城便被顾将军带了去,午膳还未用呢。”
庭芜满肚子气,哪里还吃得下别的,可她又不想被珉莹看出端倪担心,便随意吃了几口。
“太顺了。”庭芜冷不防的说出一句话。
珉莹吓了一跳,询问道:“殿下在说什么,什么太顺了些?”
“你不觉得太顺了么?”江庭芜总算是理清了思绪,“若说高晟保不住娄中玉,那是有人说他是前朝余孽,卢家父子是因为齐王插手,高晟不得不放弃,那陈靖和柯敬戎呢,卢家父子死了,大可以把脏水都泼到卢家父子身上,陈靖这步棋为什么要弃呢。”
“还有柯敬戎,好端端的就发疯了,还杀了许连应的妹妹。”庭芜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一路走来,岂止是顺,即便高晟这些年骄傲自满,也不至于连保一个陈靖的能力都没有。
“依我看,这宁州是高晟故意舍掉的,看样子高晟是打算从私铁一事中彻底脱身了。”珉莹低声说道。
“那柯敬戎呢?”庭芜还是想不明白。
珉莹说道:“柯敬戎兴许是柳深青所为,殿下忘了,柳家覆灭跟柯敬戎是脱不了干系的,而且柯敬戎这些年为丞相所做的事还不如柳深青一个月做的事有用,若是换作殿下,是会选柯敬戎还是柳深青呢?”
庭芜恍然大悟:“柯敬戎是掌管钱财的太府寺卿,地位非同小可,为避免柯家人人反水,干脆一击致命,让他爬也爬不起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斩草除根,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看来私铁也是查不出来了。”
“只是有一点,属下有些担心,这顾将军先前与殿下也算是同盟,日后该如何?”
庭芜放下筷子搓了搓手,走到炭火旁取暖。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又没有与他结盟,以后,呵,”她冷笑道,“以后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只要他想做的事别碍着咱们,那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若是碍着了,那就是敌人。”
“有一件事,属下差点忘了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