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恪贤从她的沉默中察觉出一丝端倪,却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想,解铃还需系铃人。
为了活跃气氛,他把自己被父亲逼婚的趣事说出来逗她笑。原来就在除夕当天,他父亲逼他和一个政界高层的女儿相亲,他故意去晚了半个小时,还胡乱穿了一套秋天的浅紫色西装搭配天蓝色的衬衫,反正怎么混乱怎么穿,把自己打扮得像棵五颜六色的圣诞树,头发还输成了扫帚状,等他终于赶到餐厅,当场把那个女的吓得脸色苍白,连包都忘了拿就见了鬼似的‘腾’地站起来跑掉了。
顾西涵成功被逗笑“那你爸爸不是被你气个半死?”
“他是那种典型的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不管我怎么闹反正他还是照样安排我去相亲,我对他是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提起生父蒲恪贤便叹气。
“他如果知道你这样形容他,估计真的要吐血。”
蒲恪贤耸耸肩“他觉得无所谓,反正他就是那样的人,除了他自己,其他人他都不在乎,他安排我相亲只是为了巩固他的政治地位,又不是为了我好。”
“你别这样想,做父母的应该多少都是疼爱孩子的。”
蒲恪贤自嘲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两人吃过饭又去看了场电影,十点多了蒲恪贤才送顾西涵回h大。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临近暑假时顾西涵终于从管家口中得知了藿岑橙的消息。原来藿岑橙离开顾西辞后去了香港,而顾西辞早就知道了,却一直瞒着她。
学校放假后她迫不及待飞回a市想问个明白,回到金海湾管家却告诉她这段时间顾西辞三天两头飞香港,已经快两个月没回过家了。
她打电话给顾西辞,他在电话里告诉她藿岑橙怀孕七个多月了,却不准她去找藿岑橙,因为他还没处理好他们之间的事。
虽然她暂时还不能见到藿岑橙,但藿岑橙怀孕的消息还是让她开心不已。
她想这一切应该都是冥冥中早有注定,注定藿岑橙会和哥哥在一起,所以连老天都帮哥哥让藿岑橙怀上他的孩子。
她打电话给蒲恪贤约他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两人约在蒲恪贤带她去过一次的那家本帮菜私厨餐厅。
这段时间蒲恪贤来这家餐厅来得勤,餐厅里的老板和伙计都认识他,大老远就笑着迎上来“蒲行长,还是老地方老规矩么?”
因为蒲恪贤每次来都是点同一家包厢同样的菜,所以才有了老地方老规矩这样的说法。
蒲恪贤点头,随后补充一句“加一壶冰过的青梅酒。”
顾西涵一听到酒全身毛孔都竖起来,忙说“我不会喝酒,你喝多少叫多少,我可不奉陪。”
蒲恪贤边在前头带路往包厢走边说“你放心,青梅酒其实就和饮料一样,根本就没什么度数,不会喝醉的。我保证只要你尝一点就会爱上它。”
顾西涵还是摇头“我连喝碳酸饮料都会醉,还是别自掘坟墓了。”
蒲恪贤嗤笑“怕什么?就算喝醉了也没关系,我绝对把你安全送到家。”
顾西涵还想说什么,可是涌到喉咙口的话突然就堵住了,脚下也像生了根一样,怎么也迈不开。
蒲恪贤没听到脚步声诧异回头,见她目光直直望着某一处,于是跟着看过去,见那边一群人往这边走来,为首那个正在接电话的男人清隽俊挺、步伐从容,他认出来,男人正是顾西涵暗恋的对象——卓擎煜。
他有些好笑的收回视线望着仍在发呆的顾西涵,不知道该说世界太小还是缘分太奇妙,她这几个月来千般避着他想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可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了。
卓擎煜也看到了两人,视线掠过呆住的顾西涵,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反倒是挂了电话走近后嘴角才微微倾了倾带出一抹浅笑“这么巧,好久不见。”
一句‘好久不见’险些让顾西涵泪如泉涌。
她很快低下头怕他察觉自己已经泛红的眼眶,深吸口气平息胸口激动起伏的情绪后才重新微微抬起头微笑“是好久不见,你们是要走了吗?”
“嗯,今天一个朋友生日来这里庆祝,接下来还有节目。”卓擎煜回答她时,视线转向蒲恪贤“这位想必就是蒲先生?”
蒲恪贤微笑回应,还没说什么就听顾西涵说“我们走吧,卓大哥,再见。”
话来不等卓擎煜回应便拽着蒲恪贤的手臂快步走开了。
卓擎煜怔了怔,下意识去看顾西涵的背影,听几个朋友里谁说了一句“这丫头不是顾西辞的妹妹吗?我几年前见过顾西辞带她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宴,那时她还是一个初中生,没想到现在也谈男朋友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我倒是知道那个男的去年空降某银行任行长一职,传闻是某某某的私生子。”另一个答。“你还真说对了,他就是那某某某的私生子,上星期还和我一个表姨的女儿相亲,没想到这么快就和顾西辞的妹妹谈朋友了。”今天的寿星说。
“你们别乱猜,也许他们只是好朋友……不说他们了,走吧,我们继续下一个乐子。”
卓擎煜被一班朋友簇拥着被迫往外走,思绪却还停留在朋友刚才的谈话中。
蒲恪贤和顾西涵明明去年年底就开始交往了,为什么蒲恪贤上星期还去相亲?是他隐瞒了顾西涵欺骗她的感情,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