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必然会在裴家老宅举行家宴。
这一次,则是因为裴若白和林鱼的婚事
裴若白坐在主位,林鱼在他的左手边,其他的叔叔兄弟们,依次落座,围了一大圈子。
林鱼从来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吃过饭,更不用说这些人不是在政治圈身居高位就是商业界举足轻重。
她努力挺着自己的脊背,但脑袋却怎么都抬不起来,手上的筷子更像是千斤重,压着她的手腕。
“今天谢谢各位叔叔和哥哥弟弟们赏脸,来见证我和小鱼的良缘。”裴若白起身,端着酒杯,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在座的各位,看向林鱼。
林鱼在他的注视下,后知后觉的端起了酒杯,依葫芦画瓢的照着裴若白的话说了一遍。
但她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虽然你和林小姐之前就谈过恋爱,但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谁知道她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她要进我们裴家的门,还不够格!”
这话一出口,林鱼浑身的血液像是冻住了一般,脸色发白,手腕不由的颤抖着,手中酒杯里的酒稀稀落落的洒出来不少。
说话的人是裴若白的二叔,裴之周,六十二岁,裴氏的股东,在裴若白的父亲去世后就一直想要裴氏的掌管权,可谁知道裴氏还是落到了心理医生裴若白的手上。
所以说,这些人当中,心里头最不舒服的莫过于这位二叔了。
闻言,裴若白轻咳了两声,苍白的脸上因为动气泛起了浅浅的红晕,但视线依旧凌厉,“二叔,是我娶妻,不是裴家娶妻,她是怎么样的人,还不需要二叔来指手画脚!”
裴之周脸色当即黑了下来,冷哼了一声,“难道你娶一个这样的女人等着全洛城的人看我们裴家的笑话吗?”
“我看,谁敢!”两个字最中气十足,透着几分叫人不容置喙的气场。
裴若白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掷在了大理石的餐桌上,深邃的双眸中迸射出了几分残忍的冷意。
“我想各位应该是想错了,今天我是看在同是裴家人的份上,通知你们的,而不是征询你们意见的,想要继续吃饭的留下,不想吃的可以回去了!”
“你……你就等着吧!”裴之周扯掉身上的餐巾,用力的扔在了面前的碗筷上,筷子掉在了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林鱼惊的身子抖了抖,手中的杯子一滑,彻底的掉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她苍白着脸道歉。
裴若白却淡淡拂手,对管家说,“再来拿一个杯子!”
裴之周虽然走了,但这顿饭还是继续了。
林鱼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晚饭结束的时候,林鱼猛的松了一口气,可当他看着裴若白面沉如水的模样,心又开始揪了起来。
“过来。”
林鱼战战兢兢的走到了沙发边,站在了他的对面
“不管如何,你是我裴若白的妻子,我就不会让你受半分的委屈!”裴若白说。
从今以后,那些隐秘的爱便裹杂在恨里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