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霆干净利落的说他怕着实让乔云舒愣了好几秒。
因为这个男人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都是沉稳淡定的,除了在她面前失态过几次之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矜贵模样。
曾经两人还没有离婚的时候,他在和厉太太闲聊之中,无意间得知男人年轻的时候去南非分部谈合作,无意间被卷进了一场武装冲突当中,当时真枪实弹的枪林弹雨从他的身边擦过,有一颗子弹险些打中了他的心脏。
当时厉家上下都着急得不得了,厉太太心疼儿子,一见到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的厉寒霆就落了眼泪,从鬼门关被抢救回来的男人,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来哄她。
他当时还说,生死并不可怕,天地间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
厉太太把这当成玩笑话似的说给乔云舒听,并且还补充说,“寒霆就是那种争强好胜的性子,就算他怕也会一副淡定的模样说不怕的,这就是男人好面子。不过他也确实意志力强于常人,从小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就是这样一个桀骜自狂的男人,现在竟然面对几个地痞流氓,说自己怕?
乔云舒眨眨眼,语气都轻柔了几分,不太熟练地安慰他,“没事了。”
她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出来帮帮忙了,虽然说她不会打架,但去厨房拿一把菜刀胡乱地砍,就算是在凶的地痞流氓也会下意识地害怕吧?
见她这副表情,厉寒霆就知道她应该是误会了他这句话的含义。
他淡淡开口解释,“不是怕那几个人,他们在我眼里跟蚂蚁似的,还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
男人高大的身影向乔云舒的方向逼近了一步,乌沉沉的眸光一瞬也不眨地落在她的身上,“你知道我怕什么吗?”
后者莫名觉得他漆黑如墨的视线里藏着一把熊熊燃烧的暗火,以至于这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带来了些灼热的感觉。
乔云舒不太自在地别开视线,努力忽略掉他含有复杂情绪的眼神,“我怎么知道……”
厉寒霆嗓音沉沉,“我怕的不是他们,我怕的是他们伤害到你。”
他在房间里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听到了陌生的男音和乔云舒的争辩,他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穿着鞋就大步冲了出去,生怕晚一步,乔云舒会受到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一样。
等到出去看到乔云舒毫发无伤,悬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才稳稳地落回了肚子里。
不过随即他又听到了那一群地痞流氓对乔云舒说出口的污秽语言,他胸腔里那一股火气越烧越旺,几乎快吞没了他的理智。
这一群人怎么敢?
厉寒霆很少有这么冲动的时候,他从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就是要沉稳冷静,因为他是一家之主,身上担负着一个家族的荣誉,所以即使是在情绪波动大的情况下,他也必须要做到沉静内敛。
之前二几年男人做得一直很好,直到遇见了乔云舒。
不知为何,她的身上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干扰他沉静的内心,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使他无波的心池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