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犹觉得历历在目,他很诚实地把自己当时的想法告诉了容临轩,“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笑得那么甜美,看到她过得那么好,我不敢走进去打扰她,怕坏了她的心情……”
他本来想一直躲在暗处,默默注视着她守护着她,直到她自己想通了愿意见自己了为止,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那天在医院他还是忍不住现身了。
容临轩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当时跟着堂哥发现了弟妹的下落之后,我立刻就想通知你的,可是弟妹死活不让我说出来,我不得已只好妥协了,后来知道弟妹怀孕了,我也想告诉你的,弟妹也不让,当时她的情绪特别激动,我怕她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只能一直瞒着你了。”
“嗯,没事,我没有怪你。”容君望确实不怪容临轩,他知道他这个哥哥是什么性格,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不可能会瞒着自己的。
容君望不怪自己,容临轩便放心了,他真的不希望这件事会影响了两人之间的手足之情,希望顾安夏日后也不要怪他保密工作做得不够到位,无意泄漏了她的下落。
“哥,有件事我想问你。”容临轩的话说完了,轮到容君望有话想问了,“前段时间薛妍住进别墅的事,你们有跟安夏说吗?”
容临轩有问有答道:“她知道,堂哥告诉她的,我跟她解释了原委,不过她似乎还是不能接受……”
说着,容临轩顺便把他跟容泽南打架不小心撞倒顾安夏,害得她出血进医院一事也向容君望交待了,有关顾安夏的任何事情,只要自己知道的,容临轩都不想瞒着容君望。
容君望虽然听得心惊肉跳,不过想到顾安夏到底没有什么事,他又松了一口气。这事容临轩也不是故意的,他也不会怪他。
倒是容泽南那个家伙,把他老婆藏起来就算了,竟然还背后多嘴,这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容临轩看着容君望怒气勃发的脸庞,叹了一口气道:“君望,其实堂哥他也没有什么恶意的,他只是觉得弟妹那么好的姑娘,你却没有一心一意待她,他替弟妹觉得不值,所以才把弟妹藏起来,不过弟妹在那边也没有受到什么委屈,相反还被莲姨照顾得很好,以功抵过,你就别记恨堂哥了。”
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虽然他也之前也很生气容泽南竟然把顾安夏藏起来,可后来想想这样也总比弟妹她自己一声不响去躲起来要好,至少在容泽南的安排之下,她过得很好。
容君望阴沉着脸,没有吭声。
容临轩继续说道:“薛妍住进别墅这事,虽然说出来有点不厚道,但我说句实在话,这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自己做得不好才授人话柄。”
容临轩最主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你既然做了就不要怪别人多嘴非议。
容君望知道容临轩说得没错,但他还是觉得很不爽,大概因为他只是个烦人吧,做不到像圣人那般事事看得开放得开。
容临轩宽慰他道:“没事的,堂哥说了就说了,就算他不说你也不能瞒着弟妹对吧?这种事不比别的事,你若是选择了隐瞒,万一哪天被弟妹自己发现,后果可能会更严重,所以你不如主动坦白,然后好好跟弟妹解释。”
这些道理不用容临轩说,容君望自己也懂,他本来也没想着要瞒着顾安夏,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反正是对容泽南一肚子意见,以后最好别被他抓住他什么把柄,否则别想他会轻易就算了。
跟容临轩谈过之后,容君望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把当天手上的要事处理好之后,下午便去找顾安夏,今天他必须把这事解决了,否则爷爷那里根本没办法交代。
容君望来找顾安夏的时候,顾安夏还在睡午觉。
莲姨把他带到顾安夏的房间,容君望给莲姨道了谢,便在旁边等顾安夏醒来。
顾安夏睡得很安稳,美丽娇俏的面庞上挂着一份恬静淡然,容君望看着如此模样的他,心中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
顾安夏离开他过得更好这个事实让他难以接受,好像自己从来没带给她什么好事,他都做了什么,最值得称赞的事大概就是帮顾安夏的养母交了医药费一事吧,但他让顾安夏伤心失望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作为一名丈夫,他该做的事很多都没做到,不该做的事却做了一大堆,也怨不得顾安夏不原谅他。
他明明不想这样的,竟也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如果重来一次,或许他还能做别的选择。
容君望叹着气,走到顾安夏床边,轻轻坐下。
也许是察觉到了些许动静,顾安夏皱了皱眉,稍稍翻了翻身。
容君望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顾安夏睡得差不多了,睁开眼伸懒腰,看到容君望在自己面前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在这儿?!”
容君望松了松领带,淡淡道:“想你了,来看看你。”
顾安夏起身,拉开了窗帘,此时外面阳光正好,暖暖的照在她的脸上,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挡住阳光,金黄的光线从她指缝滑落在面颊,舒服极了。
她并不看容君望,兀自去洗了把脸回来坐在桌子前打开了电脑,准备放点胎教的音乐,然后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织毛衣。
最近天气转凉了,她闲得没事做,去买了几团毛线回来,打算给宝宝织毛衣。这也不失为打发时间的一种好方法,至少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里能让她静下心不去想那些令她伤心的事。
她从柜子上拿出织了并不太多的毛衣,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打算继续织。
容君望见她从头到尾根本不搭理自己,上前说道:“安夏,我有话想跟你说。”
顾安夏并不抬头看他,而是专注的织毛衣,“你有话就说吧。”